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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韩国电影的原因之一是时长有诚意,两个小时足够细细讲故事。读大学的时候,正好是香港电影全盛期,平时上课没作业和考试的压力,就业哪缺人投个简历就能去哪,我空闲时间大部分泡在正对学校大门那条街的录像厅和学校电教室晚上改成的放映室里。香港的一般一个半小时,美国电影一般两个小时,吃过晚饭买张票,接连看两个片子,然后和下自习的学生都觉得满载而归回宿舍。
韩国电影两小时的放映时间给我留下如记忆里美国电影一样的好印象。
近几年的韩国连续剧韩国电影,极尽挖掘之能事,一个人能正邪到哪个水平,两个人能浪漫到哪个程度,一个政治能坏到什么底线,几个国家的拉扯能到什么地步,每一面都面面俱到细致入微,生怕观众想不到。最后用力过猛实在难以归拢结尾,就倒向现实,现实有时比剧情更匪夷所思,现实一浪赶着一浪不会迎来大结局,而观众则多半以为剧情烂尾了。
李政宰演而优则导的本片也一样,所有主要人物的转折都能猜得到,编剧狠狠地秀一会儿想象力,让人物饱满到近乎无聊。
韩国导演、演员竞争激烈,靠演戏能出头已经很难得,李政宰转行当导演也吸引了不少关注度。这种机会稍纵即逝,所以要拉上好兄弟郑雨盛。郑雨盛太高了,在政治的圈子里反而让人看得难受。
李政宰的角色忠于北边,因为看到狂热同胞的的歇斯底里,信仰崩塌了。柏格森说,“信仰的力量不表现在能支使人移山,而在于能让人看不到有山要移”。如果吞并这边,只是让专制的领土大了而已,依旧黑暗愚昧。他阻止了自己人的暗杀,只想维持现状。线人临死前说会另派人来,他下意识把对方当成线人的女儿,出钱供她读书,对她随唤随到,劝她远离政治。最后死在对方枪下,剩一口气还不忘把为她办好的假护照交给愚忠的她。这个角色不新鲜。把国家缩小成社会,《无间道》里的刘德华——想站光明里的,杀掉知情的一个人,就没人知道自己的过去,《铁雨》里的郑雨盛也差不多,极力护住高层维持现状,以免被人篡位打破现有的平衡局势。
接收情报的女上司的形象像《雪国列车》里的女领导,瘦削冰冷的外表癫狂躁郁的举止。
郑雨盛的角色转换更普通了。南边的军人出身,因为被政府当作屠杀工具,一开始购买雇佣军行刺失败,接着打算借北边之手杀掉总统。他和他的上司直觉都很准,教授有问题,李政宰有问题,女学生有问题,结果还是阴差阳错。李政宰用阴私让上司下台了,郑雨盛识破了他,但正好利用他除掉总统,李政宰临阵改了主意,郑雨盛亲自开枪,但还是晚了一步。自己阵营里的争斗,《刺杀希特勒》里的汤姆克鲁斯也演过。
黄政民的角色,跑到这边来就能说不爱国吗。不爱当政者罢了。也算不上鲜见。
美国人的角色,一如既往支持既有政权,和他一百来年内在世界各个角落做得一样。
用一个不长不短的时间讲一个不惊喜不意外的故事,“世界在变化,但依旧那么愚蠢”,一切转机有可能只在电影里,而偏偏这部电影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