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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德维尔在他的《世界电影史》中将安哲的影片归入政治现代主义“历史与神话的风格化呈现”的范畴,然而安哲电影中的“历史”始终是一种去历史化,简洁省略的对白,复杂的长镜调度(类似匈牙利扬秋的60、70年代新浪潮风格,不过扬秋的舞台感更重)静态抽象的封闭式空间,这一切无不在诉说着这历史是“没有年代的”,严密高压的政策、令人窒息的政治环境,混乱暴力的动荡政局,并不专属于36年梅塔萨克将军的独裁,它是希腊建国后一直延续至今的切肤之痛。正如寒酸可笑的奥林匹克运动会开幕式,积极向上的拼搏精神无处可寻,唯留下呆板形式的开幕致辞——独裁政权的遮羞布。当议员叶吉里亚特看望被诱捕的刺客索菲亚诺斯,安哲既不假托视线于议员之上,也并未切到索菲亚诺斯的主观镜头,摄影机始终隔墙平视,消去了一切建构角色认同的可能。去戏剧化的尝试早在处女作《重建》中就已实验,因此这层间离效果对政治题材全景式的呈现就更为成熟。结尾720度环绕四周的摇镜一次又一次扫过索菲亚诺斯的厚重的玻璃窗,及映现在其上的模糊身影。一声枪响,索菲亚诺斯应声倒地,观众也得以首次观其中景——横在地板上的尸体——无疑是全片最残忍的一点。2022.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