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十多年反覆持續的手術及服用藥物, Bree由一個堂堂男子漢變為一個中年女人, 頭髮長了, 胸部因為注射女性荷爾蒙, 玲瓏浮突, 整型手術讓其五宮輪廓更分明, 散發中年女性獨有的嫵媚。可惜只差一步, 至少在肉體上, Bree就真的可以百分百完成轉變過程 ― 下身的男性性器官抵消了象徵成為完全女性的尷尬障礙物。
最後的男性性器官切除手術定於下星期進行, 心理醫生在和病人會談中懷疑Bree的忐忑不安心緒是否適合做手術, 輔導員亦要盡力安慰她煩躁的心情, 這時十七年前一夜風流誕下的私生子Toby因為犯事被警局扣留, 身為父親的她立即保釋兒子, 父子會面, Bree既不能讓Toby知道自己是男兒身, 亦是親生父親的真相, 一次穿洲過省的尋找親人之旅, 在互相隱瞞下踏上旅途。
Bree與Toby互有隱衷, Bree故然要隱藏親父身份, 所以要以基督教教會傳教士, 而不是以父親角色教導兒子, 她和兒子同桌祈禱謝飯, 父親沒精打彩, 心事重重; 兒子只是有神沒氣, 眼睛半開半合, 隨便說了數句了事; Bree因為陽物所累, 也不想被Toby識破, 所以在草地小解時不能以女性的姿態行事, 上身是女人, 下身是男人的窘態, 令變性人在做生理需要的要事時頗為困擾; Toby對自己的路向迷惑, 他想當寵物店店員, 亦想染上一頭金髮, 然後到西岸接拍同性戀色情電影, 前路的不穩定, 未能立下決心選擇未來的他因此淪落為流落街頭, 聯群結黨, 屢次犯罪的不良青年; 亦父亦子的二人關係描寫無奈: Toby在車內吸煙, 甚至吸毒, Bree因為心中有愧於Toby, 不能嚴詞厲色責罵兒子, 只能用外人身份盡量竭止兒子劣根性; Toby在酒吧借故離去, 白髮中年男子帶他到貨車後座鬼混, 他用自己的肉體賺取數十塊錢, 暫時解決旅費, 可見Toby不是遊手好閒, 而是懂得為別人打算, 不過只是用錯方法罷了。
Bree立志成為傳教士, 他沒有埋怨上帝賜予的男兒身, 女人心, 他要自立良好榜樣, 好好裝備, 不用在意變性人的性別過度, 只要盡責向地上迷途羔羊傳達神的話語, Bree相信主是不會介意已經有違神最初創造男女原旨的傳道人。
西方人面對變性子女的包容和接納真的比東方人優勝: 多年沒有見面的兒子帶同外孫探望, 起初父母的反應是激動, 難以置信的, 不過切肉不離皮,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後, Bree的神情信心開始打動家人: Sydney樂意借衣服給Bree穿著, 效果好得讓原來惱怒兒子的父母忍不住發出讚美, 兒子額角的瘀傷令父母愛子的心爆發 ― 儘管兒子變成女兒, 但痛在兒身, 痛在母心, 面對孤苦無助的Bree, 又何以忍心大加為難呢? 假如是東方家庭, 傳統思想的父母肯定會掃地出門, 斷絕父子(父女)關係。
Bree神往“This is the voice I want to use”(這是我想要的聲線)的電視廣播, 手術成功了, 終於真真正正成為女人 ; 浴室撫摸女性性徵, 宣傳單張上一小角的小配角, 點出父子達成扭曲倫常道德的願望, 但從他們面上的迷茫及閒聊的見外可以透視未來的日子還是要在永遠的欺騙謊言傷痕中度過。
最後想說的是今屆奧斯卡女主角應該花落Felicity Huffman, 而不是《弦途有你》的 Reese Witherspoon。
Patrick Chan寫於2006年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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