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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thirty-something-hk.blogspot.com/2010/09/blog-post.html
梁珍妮從未大紅大紫過, 甚至拍過的電影亦未必在演員表找到她, 可是在演藝生涯開始之後三十多年的今天, 在網上仍然有關於她的討論, 當中有欣賞也有取笑她作為艷星在電影中的大膽演出, 但不少人對於她「搏命」和敬業樂業的精神十分敬佩.
以下為在邵氏官方刊物 南國電影 一九八零年十月號當中一篇梁珍妮專訪的原文, 由該刊物記者艾美撰筆, 紀錄手法, 編排及用字相當奇怪, 可能是三十年前的用語與現代的不一樣. 這篇訪問是配合<打蛇>即將上映的宣傳, 梁珍妮是參予該電影的其中一位演員.
「打蛇」開拍以來,一直都以拍攝後山場地居多, 在後山的十二場地,建了兩幢小木屋, 在其中一所簡陋木屋之內,我找到想找的對象 ─ 梁珍妮。
梁珍妮正懶洋洋的賴在椅上,這時的天氣又悶又熱,誰都會感到到不舒服,她的面色不好,似乎在生病。
「珍妮,你瘦了點是罷,是否生病?」我問。
「是啊 · 我瘦了好幾磅,現在只有九十六磅重。」
「除了拍戲 · 你還有沒有上班?」曾經訪問過她, 知道她晚上在夜總會表演舞蹈,所以我問。
「有, 昨晚我只睡了兩個小時,現在很累。」 她撫摸著帶點蒼白的面龐說。
「如果公司要你簽長約,你會不會放棄現時的工作?」
「看情形罷, 我想我會的。」她笑一笑說。
「這也難怪, 梁珍妮的身裁高矮,面型都與我相近, 人家不說, 我倒沒留意, 現在看她的照片, 我也驚異我們確十分相像。」雖然筆者不以為然,不過當事人既說像,我也沒有用理由反對啊。
「對呀,我以前胖一點不像,現在瘦了更像, 我最胖的時候有一百一十磅呀! 」梁珍妮打量自己身上的肉有多少說。
「一百一十磅?你用什麼方法去減肥呀?」
「沒有呀,我跳舞是沒有基礎的,就靠天份,所以平常在家我經常動動筋骨,或各作柔軟體操,誰知道有一個月我去了美國, 沒有跳舞, 也沒練習,體重就直線上升, 這幾天拍戲拍得辛苦, 所以人也消瘦了。」
梁珍妮進影城來拍第一部電影是「邪」,「邪」在香港已上映過了, 賣座超過港幣三百萬,電影近期吹淡風,各式各類電影賣座都不很用理想,有三百萬收入已算很不錯。梁珍妮在此片佔戲下算太多,就只演了一場場祭神舞, 這場戲梁珍妮是全裸上陣, 舞得很精彩。
「你以前有沒有正式學過舞蹈?」
「沒有,經理人對我說:『沒有不要緊,多看人家跳,慢慢練習便可以。」於是 我就去看人家表演,就去學。」如此說,她也真的學得似模似樣,她表演那場祭神舞具有相當的神秘與誘惑力量、尤翠玲曾經向我訴苦說:說她整天被人追問,跳舞的女郎是否她犧牲色相?尤翠玲自己雖然大力否認,但仍然沒法驅散人們心中的疑團。
「拍這部 『打蛇」很辛苦嗎?」
「當然,你不知我多慘,我第一天拍『打蛇」,就讓四個彪形大漢虐待,他們把我推來拋去,跌得我頭昏腦脹。」「打蛇」這場戲是拍攝有批偷渡者從內陸途來香港的遭遇不幸被發現就解回老地方, 「幸運者」雖能逃到香港來卻更不幸, 他們被蛇頭尋著, 就利用他們作生財工具,為了怕他們逃走,就把他們男男女女的衣服,統統取去,所以在這簡陋的木屋中,無論男女都玉帛相見,好不尷尬。「拍這場戲,我給折騰得體無完膚,看這裡,瘀傷了一大片,很多身體部份撞痛,我不是武師,不懂留些力,也不懂反應,雖然地上鋪上軟墊,但被拋出去的力度仍然不輕,第一次被拋下去,我痛得蜷曲養像粒蝦米起不了來,每次拍我都好担心,懇求拋我的大漢好心點,別把我拋了掉到地上,我寧可請他們喝茶。」她拍著心房道出個中苦事,我聽了也替她心酸,拍「血鸚鵡」,她是片中的要角,亦是女主角,出場的時候,扮相是蠻漂亮的,但後來她吃了藥,亂了性,樣子變得恐怖核突,人鬼不分。她拍了,也沒有怨言一句,也是笑著對我說她當時慘況。
拍「邪」時,桂治洪導演為了怕影響工作,下令清場,「血鸚鵡」也象徵式清了場,可是瞥伯仍然無孔不入,拍「打蛇」,牟敦芾導演可就大大方方,沒有把外客逐出場外,所以拍攝時人頭湧湧,非常熱鬧。
「你對牟導演的感覺如何?」
「現在不錯,初時我接到通告,坐著車子到後山來,途中聽見人家說拍牟導演的戲如何慘法,越聽我就越害怕,立時想掉頭逃回山上去,但騎虎難下, 只好硬著石頭皮下山去。」她說,牟導演也沒多折騰她,見她被拋下來的反應不好,只要她頻頻由高處跳下來多多練習,這小小的折騰已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你說過你脫了衣服拍戲時已沒有恐懼感,現在自然也沒有感不便之處,是罷?」
「拍戲時,我是沒產生恐懼惑,因為那時我只全心全意循著導演的要求,完全投入工作,也顧不了其他這麼多了 , 不過拍「打蛇」,我開始感到尷尬。
「為什麼?」
「因為除了我,其他男女演員都也被脫光,不知為什麼?女孩子不穿衣服,人家容易接受,男孩子脫光了 ,情形就十分尷尬。」這說法很對,有些黃色電影上畫,買票長龍經常可見,男女觀眾都有,但有一次,我看一部電影,內容全沒色情成份,是部鬥智鬥力的電影,其中一場是男主角剛除去身上爛衣服,被追來的獵犬發現,他裸著身體落荒而逃,在畫面上,男主角的全裸鏡頭維持差不多有十分鐘,樓下的男觀眾就受不了刺激,開始騷動鼓噪,且噓聲四起,甚至有人把手上的汽球放了上升,引人注意,真奇怪,看女孩子裸露時就靜如深海,粒聲都無。
有人說,男孩子脫光是力的表現,沒什麼美感,女孩子是美的表現,她們是體態美、曲線美,繪畫的人也喜歡畫裸女而不是裸男,男女畫家多數一樣。
「我想是的,我也寧可看裸女而不看裸男,我尷尬的原因,是因為那些男演員害羞,他們害羞的原因是為了我,我也感到混身不自然。」梁珍妮說。
「除了拍戲上班,你平常的日子怎樣打發?」
「多數呆在家裏,有時出外逛街, 買時裝,你知道,愛美是女孩予的天性,我也不例外,有時,我想,自己每天辛苦過活, 自然留來花, 這年頭太沒保障, 誰知道什麼時候會被高空擲物擊斃,死了也不自知,世事生死難預計,所以得快樂時且快樂。」她抱著:有工作就做,有快樂就亨的宗旨做人生目標。
她告訴我,十三歲時曾進影城來拍楚原的愛奴,那是一九七一年的事,一九七三年她進影城來拍李翰祥的「傾國傾城」那時她是個茄喱啡,事隔數年,她又回影城來,似乎,直到現在,她還沒法擺脫拍電影的生涯。
<完>
梁珍妮在演藝生涯中拍過的電影為數不多, 掛頭牌為女主角, 就只有1981年華山導演的<血鸚鵡>而已, 其他的都是配角, 甚至在影片中稍作出鏡連名字都沒有在演員表出現. 網民一般指她"逢片必露", 意即無部參予的演出必定要脫. 很快數一數, 牟敦芾的<打蛇>, 桂治洪的<邪>, <蠱>, <邪鬥邪>和<屍妖>, 徐克的<第一類危險>, 華山的<血鸚鵡>連同初出道拍的幾齣成人類電影<賣身>, <快的啦前世>, <香港艾曼妞>等等, 她都有作裸露演出. 找到自己特長及賣點盡情發揮其實真的並無不妥, 最重要的是, 她合作過的導演都是響噹噹的殿堂級人物, 加上訪問中提及過的李翰祥及楚原, 作為演員應該算是無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