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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当我们勾勒世界电影中纪录片的发展脉络的时候,我们总是一如既往的忘记把高贵的视线投射在第三世界国家上,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代表资本高度发展的个人主义格局的我们,会非常担忧甚至恐惧,第三世界曾经或许现在仍然携带的某种禁忌性。
2. 应该这样说,从卢米埃尔把摄影机架在街头开始记录生活日常和风景事件开始再到关于北方的纳努克伦理的讨论,接着维尔托夫“电影眼睛”的政治宣传片的价值,格里尔逊的英国纪录片运动到美国直接电影和法国真实电影,纪录片的审美和形式在不断的发生变化,而纪录片创作层面所包含的意义其实更应该被讨论,也就是他对当下发生事件的一种记录,从这个角度讲或许在未来回顾国家命运之时这就是最好的材料,古兹曼导演用一生的时间始终坚持着对“智利九月十一日”的深深追问和历史反思,他的纪录片包含史学价值,对后世人们对纪录片的探讨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角度,也就是纪录片的创作是否可以和国家历史产生巨大的联系,一个不能被制作的纪录片或者说无法取得制作投资的纪录片是否本身就可以成为一个不言自明的象征了。
3. 智利之战三部曲(资产阶级暴动/人民的徒手之战/人民的力量)看下来,可以说合起来讲述了整个COUP的起因和经过和之后的智利状态。你会发现即便抛开来自传统西方资本主义和霸权帝国主义式的支持和军事资助,在阿连德的议会道路内部也是纷争林立,他自己就是议会路线夺权进入的首脑位置,右翼势力在发现渴望议会道路的形式来停止阿连德改革是一条绝路之后,不得已孤注一掷选择了走军事力量介入的方式,右翼背后不可否认显而易见的就是所谓买办阶级大财阀和中产及其以上的阶级的固守利益,他们也恰好与皮诺切特军方形成的是共同利益,进而策划性的煽动民众情绪和制造雇主罢工,以期待制造更大的民意舆论造势和为军事行动做合理性的铺垫。萨尔瓦多阿连德始终相信由于自己是民选总统,是直接代表着议会代议制的最高合理权力,没有妥协的法理必要也不能妥协一丝一毫,面对右翼的示弱行为是容易丧失自己的基础盘的。最后军队围攻总统府,阿连德本可以去往大使馆躲避或者乘机逃走踏上流亡路,但他为了自己信念留下来了,多年后的资料揭露表明阿连德选择了自决,你完全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困兽绝望,但在我看来这就是阿连德坚决态度的表明,在媒介工具正在大范围入侵现实政治的年代,阿连德或许清楚自己的自决行为所表明的态度也代表了一种莫大的潜在力量。阿连德自己的左翼阵线一直以来都并不团结,他一直都是一个相对而言真正的左翼,相信平民主义和关注各自意愿的表达,更多像一个自由意志派的政治实践,所以在其左翼内部也声音不一无法紧抱团结,甚至对持有具有决定性的武装力量作为保护的态度也是相当的保留。左翼与革命这两个词一直以来都连接在一起,在风起云涌的理想主义时代里和平性质议会也是乌托邦理想,所以这也注定了阿连德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