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虽按线性叙事,时空演进却缺少连贯性,其间穿插着梦境、回忆伴随民族风情的琴声和呓语或诉说式旁白,看似欢腾的视觉图景并没应和一个关于欺骗诱拐、遗弃与找寻的故事。而这样的叙事情境和影片镜头语言简直相得益彰,直白的镜头漫不经心游走或赤裸裸靠近,没有刻意掩藏也不刻意显露,它只是独立自如游离于镜头中的世界但却与之并行为一体。
贝尔汉与阿兹拉相识那天夜晚,第一次有了爱人,第一次探寻自己身世,之后就是一段梦境,成熟的他和阿兹拉躺在一只小船里飘荡,之后切回现实,贝尔汉头上没有了帽子也摘掉了眼镜,镜头跟随穿着西装的他去求婚,这时可看做贝尔汉的一次成长,标志他不再年幼,随即开始另一阶段叙事。贝尔汉为给妹妹治病跟随艾哈迈德来到意大利,而正是这个他视作父亲和上帝的那个人让他看到更残酷也更现实的世界,抗争后遭受惩罚,他又开始新生,伴着给奶奶读信的旁白开始片段式闪回,镜头轻快移动着展现一段蒙太奇,一切仿佛就是他所盼望的样子却和现实鲜明对照,或是为了憧憬而蒙蔽自己也或是认清成长应付出的代价,贝尔汉抱守着自己的梦用成长向世界妥协着。第二段梦境他手拉手风琴回到奶奶身边,而以大火中毁掉的房屋结束,又是一次梦境后经历一次蜕变,他似乎变得更加成熟,却几乎把自己遗弃,拒绝同情和温柔,拒绝信任甚至拒绝了爱。最后一段当阿兹拉离开后他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旁白又响起,“想弄清发生了什么时却总是离真相越来越远”,他开始找回丢失的一切。
片段化松散的叙事也适应了时间跨度大的需要,营造了更加丰富的生命体验感和流浪感,就像影片英文名Time of Gypsies传达的时间与吉普赛人生命相融的意味。同时,影片泛黄色调和富于运动感的镜头展现一种和人物相适应的活力,演员风格较强的表演更衬托浓郁的民族情怀,一种吉普赛文化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