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是一部爱情的电影,可是,我却看到了另外一个题材——中产阶级的生活和伪善,通过对比。
当诺拉到瑞秋的家里做客,诺拉作为劳工阶层的人,无法融入麦克斯中产阶级的朋友们。尽管他们试图掩饰他们的诧异,但是他们打量着她的衣着,诧异于她的工作。在餐桌上,也讨论着关于如何为劳工阶层争取利益的事情。而诺拉说,事实上你不了解劳工阶层,你都没有饿过肚子。前者也正是我和身边一些人的写照。
按照中国的语汇,没有什么“中产阶级”,而事实上,已经出现了大批的中产阶级。生活富足、开始讲究生活质量几十年前,我们的确没有中产阶级。甚至上世纪80年代,90年代可能还没有。普通家庭的父母们,节衣缩食,供孩子读书,为的是孩子将来有能力谋得一个好的生活。而临近而立之年的我,现在也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过上想象中的生活。当然,大家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打拼,这些都是无可厚非的。有趣的是,我们信仰的是马克思主义,很偶然,我进入的又是所谓“精英阶层”的学术圈。我们的偶像,是衣着光鲜、头脑丰富、受人膜拜的学术大佬们。女性学者们心目中往往也有个理想形象,智慧、知性而美丽。可是,假设当我们参加诺拉身处的这个party,如果诺拉这样一个劳工阶层出现,我们真的不会感觉到诧异吗?我们有了自己中产阶级的朋友圈子,我们在学术会议上谈论如何为“民”代言的问题,最可笑的是,当初我们拼命地读书,无非就是为了削尖了脑袋,脱离普通的“民”的阶层。
这部电影,让我看穿了一些东西,就是你心里是否有一层隔膜。如果果真如同我们所受过的教育,我们努力的目的,是为了让大家都摆脱贫困的生活,那么,在我们的心里,应该放下一些东西,应该没有分别心。如果端着分别心而进行着一切的努力,如同一些学者们,因为有了地位、权利、能力而瞧不起普通的学者,更瞧不起普通百姓,那么一肚子的书,就果真白读了。
我们要把握的,是真实。如果是这样,就要把虚假放下。所有人一起贫穷受难不是我们的目的,如果有能力,要在自己和孩子们的心目中种下真、种下善。看到party的那个场景时,我突然理解了甘地的“humble to zero”。我们的生活,总是被各种物质条件所裹挟,但是在内心,要做到“humble to zero”,因为你,终究是为他们服务的。
电影的结局,是他们在一起了。但是现实当中,他们未必能够。因为尽管阶层并非真正的距离,但是长久的不同阶层的生活,已经造就了他们不同的观念和生活习惯。当他们发现思想观念的迥异,这才是需要克服的真正障碍。让我欣赏和钦佩的,是诺拉的真实。这种真实,是抵得过所有中产阶级伪善生活的,这里面有一种莫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