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车场风波

评分:
6.0 还行

分类:剧情  新西兰 1981

简介: Al Shaw's life revolves around motor rac 详情

更新时间:2017-11-18

废车场风波影评:《废车场的风波》电影剧本


《废车场的风波》电影剧本

文/〔新西兰〕罗杰·唐纳森
译/琼路

天色披晓,东方发白。
透过乳白色的雾气,可见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和一条黑色的公路。一辆小轿车亮着刺目的车前灯朝着镜头驶来。
小轿车在疾驶。黑色的公路往后延伸。
推出影片片名和职演员表。

小轿车飞驶。继续推出职演员表。

职演员表全部映完。突然,飞驶中的小轿车翻了,横躺在公路上。

卧室·凌晨
镜头摄向墙上挂着的男女双人合影照片。女的有一张端庄秀气的脸庞,从她那对深情的眼眸中可以看出她是一个贤妻良母。男的额头很高,一双不大明亮的眼睛深深地陷在眼眶里,给人以一种坚毅强悍和不可屈服的感觉。这就是雅奎和奥尔夫妇。
镜头从墙上的照片往下摇。摇到了双人床。雅奎和奥尔正躺在床上熟睡。
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雅奎醒过来,伸手抓过话筒躺在被窝里听电话,听筒紧贴着她的耳朵。而奥尔仍躺在她身边呼呼熟睡。
雅奎对着话筒轻声说道:“废车场。”
电话里传出雷伊的声音,他是当地警察局的警察:“我是雷伊。雅奎,我们要一辆拖车。”
雅奎:“可现在太早了,是吗,雷伊?”
雷伊的声音:“实在对不起,它翻在公路中间,把路给堵了。”
雅奎:“嗯哼。”
雷伊的声音:“两哩路以外的公路上,出了翻车事故。”
雅奎:“嗯哼。”
奥尔醒了,翻身起床穿衣服。他看见睡在对面屋子的女儿一双小脚露在被子外边,心疼地嘟哝着:“乔治,瞧你的脚,都快冻僵了。”
雅奎见奥尔起来了,对着话筒说道:“好吧,我这就让他去。”随后,挂断了电话。

公路上·清晨
拖车向躺在公上的那辆已经彻底报废的轿车缓缓靠过去。车门打开,奥尔从拖车上跳下来。他走到拖车后部,卸下一条铁链来,往废车上拴。
身穿警服的雷伊走上前来,把小轿车翻车后掀落在公路上的一些杂物,往奥尔的拖车上扔去。随后,他回头对奥尔说道:“我还以为你要在那辆车上装个新马达呢。”
奥尔一边埋头千活一边说道:“那就更象一辆新车啰。”
雷伊靠在拖车边上:“你是说我还欠你五块钱?”
奥尔没有吱声。他把铁链的另一头挂在拖车后面,然后拉开拖车的车门,上了驾驶室。

废车场办公室·白天
雅奎站在办公室的窗边,无所事事地翻看着桌子上的一堆书。
奥尔的助手蒂尼站在她的身后忙乎着什么,一直低着脑袋。
雅奎将手中的书放回桌上,突然问道:“蒂尼,你知道奥尔是不是给42型查夫车搞后轴了?”
蒂尼已经上了岁数,动作显得迟缓,他慢慢抬起头来,答道:“不知道。”
雅奎的目光注视着窗外:“两星期以前,他答应过那家伙的。”
电话铃响了。雅奎一边上前去拿话筒,一边继续对蒂尼说道:“要是他下星期来取货,我们在中午就把它送到车站去。”
雅奎坐到桌子前的一张椅下上,开始接电话,她对着话筒说道:“喂,这是废车场。”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叫帕里,奥尔在家吗?”
雅奎:“帕里。不,他出去了。”
帕里的声音:“我的报价,你和他谈过了吗?”
雅奎:“谈了,我将你的口信转告他了。”
帕里的声音:“可我年没得到任何回音。”
雅奎稍稍愣了一下:“他还没给你回音?对不起,不过……他近来太忙了。”
帕里的声音:“好吧,我再等一等。他的废车场会卖个好价钱的,他是在忙这个吗?”
雅奎:“不,不,不。我们还是有兴趣出售给你的。别人我们都不考虑了。”
帕里的声音:“只要你们有诚意,我们可以谈一谈。让他给我来个电话,好吗?”
雅奎满口应承:“好,他一回来,我就让他给你去电话。”
帕里的声音:“好,就这么说定了,再见。”
雅奎:“再见,再见!”她轻轻地放下了话筒,抬起头来,两眼无神地凝视着前方,然后,发出轻轻的叹息声。

公路上·白天
拖车、废车和警车排成一行在铁路道口停下,等着火车通过。
远处,一列火车吐着白烟奔驰而来。
拖车的侧翼镜上映出了奥尔的面容,他安静地等待着。
警车上,奥尔的女儿乔治正与雷伊嬉闹,她一把抓过雷伊的帽子,不停地玩弄着。
一长列货车隆隆地经过道口。
奥尔开动拉着废车的拖车上路了。

废车场办公室·白天
雅奎隔着窗子看着长长的货车经过铁路道口,看着奥尔的拖车、雷伊的警车越过道口,向废车场开来。

废车场·白天
警车和拖车一起驶入废车场。
奥尔从拖车上跳下来,正站在废车场等侯的蒂尼迎上前去,问道:“要我把拖车停在尽头吗?”
奥尔摆摆手:“不,我一会儿就来。”
乔治从警车上下来,朝奥尔奔跑而来:“我们胜利了,我们比你先到家,爸爸,我们打败你了。”
奥尔看看乔治,微微一笑:“胜利并不可爱。”他转身对雷伊说道:“来,瞧瞧我的车。”
奥尔牵着乔治的手,雷伊跟在后面,他们一起朝废车场的车库走去。

废车场的车库·白天
这是一个由铁板搭成的车库,里面十分宽敝。车库内停放着好几辆汽车,各种汽车零件堆得到处都是。
雷伊走进车库后,他的目光就落到一辆七、八成新的小车上,关切地向奥尔询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把它开走?”
奥尔瓮声瓮气地回答:“还没装配好,我正在等着从秘鲁进口的底盘。要是你乐意,不想要一个好一点的底盘,现在就可以开走。”
雷伊:“好哇,一个月以前你也是这么对我说的,你是在糊弄我。”
“是的,也许就是这样。最近,我一直忙着在装那辆旧的拉尔特赛车,我没空伺候你的车。”奥尔说着,转过身去,两眼直直地望着雷伊。
乔治这时坐进了拉尔特赛车里,模仿赛车运动员的姿势,戴上头盔,摆弄起方向盘来。
奥尔一手扶在拉尔特赛车上,继续对雷伊说道:“我得整修好它,开着它去海湾公园参加赛车比赛。”
雷伊:“不就是整修你的赛车。除此之外,你还有更多要做的事吗?”
奥尔:“总而言之,我要去夺魁。我是指把车轮调试好还得需要一天的时间……”
奥尔和雷伊一边说一边朝车库门口走去。
雅奎端着放有酒和其它食品的盘子走进车库。
“戴夫应在下周带新发动机来这里,不,恐怕你是不能开这些老家伙了,你无法制服它们。”奥尔指指周围另外几辆旧车,对雷伊说。
雅奎径直朝乔治走去,把一罐可口可乐递给坐在拉夫特赛车上的乔治。
雅奎的举动,被奥尔看见了。“不,不能在车上喝饮料,雅奎,你是完全明白的。”奥尔急忙上前阻止。雅奎只得将可口可乐罐子放回盘子里。
奥尔收回目光,看着雷伊,继续与他交谈:“跟你那辆日本的克莱普可不一样,雷伊,造这些车的人还真关心它们的命运。”
奥尔向雅奎走去。雅奎却望着雷伊问道:“近来工作忙吗?”
雷伊回答:“不,还可以。别的案件都没发生,就瞧见奥尔那天晚上到酒吧去了一趟,就这些了。”
奥尔看看雷伊,又看看雅奎,说道:“呃嗬,你们几个家伙都在监视我,呃?”
雅奎扭过脸去,没有跟奥尔搭腔。
奥尔走到拉夫特赛车旁,向雷伊作介绍:“你知道吗?这车上这些零件都是从世界各国进口来的。”奥尔蹲下身子,开始装赛车的前灯:“这些镜片是从阿根廷进口的。”
乔治仍坐在拉夫特赛车上玩弄着方向盘,嘴里不停地模仿马达开动的声音。
奥尔对雷伊大声抱怨着:“发火器是台湾货,这可是些没用的家伙,光等它们运来就干等了几个月。到货后一检查,内线又给接反了,真是糟糕透了。”
乔治坐在车里妨碍奥尔干活。奥尔上前将乔治抱出车来。
雅奎不顾奥尔谈兴正浓,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你在外面干活时,兰姆·帕里来过电话,你干嘛还不赶快答复他?”雅奎的问话带有质问的口气。
“恐怕车头会漏水,我想再把它往下推五公分。”奥尔似乎没有听见雅奎的问话,管自与雷伊交谈。
“好,我该走了,明儿见。”雷伊欲告辞了。
“我还没找到照看乔治的人,怎么办?我可参加不了晚会了。雷伊,干脆我不去晚会了吧,行吗?”雅奎看着雷伊,求他想想办法。
“别担心,妈妈,我也可以去参加酒会。”乔治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站在一边说道。
奥尔手握修车工具,俯身对乔治说道:“不,不,亲爱的,你就跟我一起呆在家里,帮我替雷伊叔叔修车,好吗?”
雅奎顿时面露不悦之色:“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去,奥尔。”
奥尔看着雅奎和雷伊,似乎琢磨出了一个两全之策,对雅奎这样说道:“你去参加晚会,我修我的车。你在晚会上让雷伊多照顾照顾你,行吗,雷伊?”
雷伊从桌子上拿起帽子,拍了拍,戴到头上:“你最好休息一下,奥尔。今天晚上在晚会上再见你俩,再见。”
奥尔点点头:“好,再见,祝你幸运。”
雷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待雷伊一走,奥尔又埋下头摆弄起他的汽车。
雅奎站在一边无人搭话,觉得很无聊。她很希望奥尔跟她说说话,别太冷落她。于是,她叫了一声:“奥尔……”
“什么事?”奥尔直起腰来,没好气地问道。
这下可惹恼了雅奎,她生气地掉转脑袋,再也不去理奥尔了。

废车场的院子·白天
雅奎走出屋子,举目向前眺望,只见乔治正兴致勃勃地驾着一辆小车,在屋前的空地上转圈。
雅奎手搭凉棚,大声喊叫起来:“乔治,你该洗澡了。”
乔治驾车从母亲面前飞驰而过,故意装作没听见。
远远走来了奥尔,他走到雅奎身边,蹲了下来。
这时,乔治驾车又向他们迎面驶来了。
奥尔站了起来,模仿电视台解说员的口吻,挥动着手臂大声说道:“乔治·肖还剩最后一圈了,她将击败所有的对手。现在她遥遥领先。注意,迎面驶来的就是乔治·肖。”
奥尔在边上一鼓动,乔治驾车更来劲了。当乔治的车从奥尔面前经过时,奥尔跟在车后面跑起来,脸上露出笑容,大声叫道:“好极了!这车开得太棒了。”
雅奎看着奥尔与乔治父女俩,不由得紧绷着脸,提高了嗓音叫道:“乔治,洗澡水都快要凉了。”
“刹车,快刹车!”奥尔急忙帮助乔治操纵小车。
雅奎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大叫大嚷起来:“乔治!叫你洗澡听见没有?”
乔治从车上回头望着正发着火的雅奎:“什么事?让我洗澡吗?”
“是的,你该洗澡了。”雅奎说完,随即转身回到屋子里去了。
乔治关掉了车上的马达,拾头望着奥尔,问道:“我一定得去洗澡吗?爸爸。”
“当然,一定得洗,不然太脏了,亲爱的。”奥尔爱怜地抚弄着乔治被风吹乱了的头发,然后将她抱出了车子。

洗澡间·白天
乔治戴着潜水用的呼吸器趴在浴盆的水下看着小人书。一会儿,她钻出水面,高兴地嚷叫起来:“我在水下可以看书了,我在水下可以看书了。”
奥尔闻声走进洗澡间。乔治对奥尔说道:“我往水下可以看书了,不信,您瞧!”她重新钻入水下。
“嗨,雅奎,快来瞧,这孩子还真能想主意。”奥尔见此情景,很是欣喜。
雅奎走进洗澡间,站在奥尔身边。乔治钻出水而,见雅奎来了,说道:“瞧,妈妈,我的新发现。”为了表现自己,没等雅奎回答,急急忙忙又一次钻人水下看起小人书来。
可是,雅奎对此并无兴趣,她瞟了奥尔一眼,问道:“亲爱的,你给兰姆·帕里去电话了吗?”
奥尔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女儿表演,随口回答道:“没有,还没有,一会儿再说。这事不着急。”
雅奎见奥尔在敷衍她,带着一脸的不痛快走出了洗澡间。

废车场的车库·白天
奥尔与女儿乔治呆在车库里。
乔治坐在一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节目。
电视解说员的声音:“……各位观众,这是在长岛街上进行的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比赛项目……”
奥尔站在拉夫特赛车旁,又在摆弄着什么。
传来电视解说员的声音:“……这是国际赛车比赛西海岸部分的第一种比赛方式,十分精彩,十分吸引人……”
“乔治,你饿吗?”雅奎不知何时出现在女儿的身边。
“都快要饿死啦,妈妈。”乔治撒娇地说。
雅奎端来一盘子食物和饮料,她将几片面包塞到乔治手中:“吃吧!”
传来电视的声音,现在正播放广告:“要是你认为价格太贵,那么请看这个,不到五百块钱……”
“布伊克喂过了吗?”雅奎问起乔治的小狗。
乔治:“还没有,妈妈,您帮我去喂喂吧,我现在没空。”
雅奎俯身,将手中端着的盘子放到桌子上。
奥尔一边忙乎着他的事,一边催促乔治:“快点吃,汽车大奖赛就要开始了,别错过了机会。”
电视台继续在做广告:“……鲍尔·费合和旅游工会将陪你们去那里,参加在美国加利福尼亚的长岛汽车大奖赛,愿君莫失良机……”
电视解说员的声音又出现了,但有些模糊不清,现场观众的喧闹声盖过了电视解说员的声音。
乔治看着奥尔和雅奎,说道:“我得吃快点,瞧,大奖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奥尔放下了手中的活,坐到了电视机前。雅奎在奥尔身边落座,递过去一个啤酒罐头。
电视解说员的声音:“……汽车大奖赛在这里即将拉开序幕……”
奥尔接过雅奎递来的啤洒罐头,放在手心把玩着,两眼死盯着电视画面,情不自禁发出一阵阵感叹:“真棒极了,这场面太激动人心了。”
电视解说员的声音:“……多么奇妙的国际汽车大奖赛,它吸引了成千上万的赛车爱好者……”
奥尔的目光一分钟也离不开电视画面,生怕漏掉什么精彩的镜头。但又感到肚子饿,将手向桌上盘子里的三明治伸去。
雅奎见状,打了一下奥尔的手,说道:“呃,放下你的脏手,别乱摸,拿这块,不是那块。摸来摸去,你把所有的东西都弄脏了。”
电视解说员的声音:“斯蒂夫·米伦今天在预赛中以57分9秒的成绩居领先地位,罗森盖瑟58分8秒,奥克斯顿58分9秒,一会儿他们就将进行决赛……”
奥尔、雅奎和乔治的目光都集中在电视屏幕上。

电视机
电视里出现了赛车的画面。
一辆辆赛车发出尖啸声急驰而过……
突然,一辆赛车飞出了跑道,翻了几个跟斗后,轰然一声烧了起来。

废车场的车库·白天
奥尔、雅奎和乔治在看电视。
电视里继续传出解说员的声音:“……比赛正在进行之中,米伦先声夺人。罗森盖瑟看来是想把米伦挤到右边去。瞧,米伦的赛车被撞上了,撞得可不轻,赛车一次又一次飞出周线,有许多次他在半空中又把车子转了回来,大家看,他的赛车还在跑……”
奥尔叫了起来,挥起手臂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嗨,该死的米伦,加油啊!”
电视解说员的声音:“……但愿米伦的赛车伤得不重。现在我们将用慢动作重放一下刚才的镜头,请大家注意看,他出了周线,可又折回来了。这事真的发生了吗?看来那地方是容不得两辆车的……米伦的手在空中摇晃着,他的燃料烧完了,这可是个紧急关头,关系到他的成败……”
电视解说员的声音渐渐微弱,比赛快要告一个段落了。
雅奎舒展了一下身子,转身面对着奥尔,一条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亲昵地问道:“嗨,你干嘛不去参加晚会?”
“我不去,我不想去那儿。”奥尔仍然沉浸在观看赛车的激奋之中,于是随意给了一个回答。
雅奎想说动奥尔:“那是很有趣的,你知道,晚会有多热闹。劳累了一天,那是个放松自己的好场所。”
奥尔很固执:“不,我真的不想去。我只想呆在家里。”
“瞧,我们已有好多年没一起出去了,我就象是一个保姆,成天在家里忙碌家务。”雅奎开始一个劲地抱怨起来。
奥尔的眼睛始终不离开电视屏幕,对于雅奎的抱怨作了这样的回答:“等我把这些汽车都装好以后,我向你保证一定带你出去。”
雅奎扑上前去吻奥尔,但奥尔并不为妻子的柔情而动。
电视机里的汽车大奖赛还在进行之中,传来一阵阵汽车飞驰的刺耳的尖啸声。
“不,我不想去。还有两个礼拜,我就要去赛车了,我没有时间哪。”奥尔叹息了一阵,然后又说道:“这样吧,我开车送你去。让雷伊把你送回来,怎么样?”
雅奎:“这样的话,我不去了。”
奥尔看看雅奎,但他没有察觉她情绪上的变化:“别傻了,雅奎,就这么办吧。”说罢,他把嘴凑到罐头啤酒的口上,开始一口一口地喝起啤酒来。
雅奎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她从奥尔的脖子上抽回自己的胳膊,然后说道:“好吧,我去,就这么定了。但我自己开车去。”
奥尔:“呃,不,还是我送你去。”
雅奎:“别等我,晚上我自己回来。”
奥尔:“不,还是我送你去吧。”
雅奎:“不用了,谢谢你,我自己会开车的。”
奥尔:“我说送你去就送你去。那辆克利斯勒牌的汽车灯光不太亮。”
雅奎:“怎么可能呢?我们从那里弄车来时,不是都开回来了吗?不会出事的,我开车的车技还可以。”
奥尔:“我知道应该跟你一块儿去……呃,可我实在是没时间,你瞧……”
雅奎撇了撇嘴,讥讽地说:“是啊,你要不是对那一堆生锈的破烂货着迷,再加上赛车这事你又……”
奥尔被触到了痛处,跳了起来:“那堆破烂货怎么啦?都是我父亲的毕生心血!”
坐在一边看电视的乔治,默默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雅奎质问道:“我要一辆新车。奥尔,你干嘛不给那个有兴趣买这个废车场的人回个电话?”
奥尔气势逼人:“你想要知道为什么吗?”
雅奎:“为什么?”
奥尔怒气冲冲地回答道:“好吧,我他妈的告诉你为什么。废车场内那些他妈的车,其中任何一辆拿到美国去出售,价值都是他报价的两倍。这个兰姆·帕里想算计我们,坑害我们,你他妈的知道吗?”
乔治在车库门口闪了一下,她大概是上厕所回来,看到父母亲正在闹矛盾,忽忙转身便走。
“好吧,你就把它们统统卖到美国去吧!你是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是吗?随似的便。”而对着凶悍的奥尔,雅奎鼓起勇气反驳了几句,说完话,她站起身气咻咻地离开了车库。
“不,我喜欢这里!你不喜欢,你滚吧。”奥尔冲着雅奎的背影大声吼叫着,象一头暴怒的雄狮。
电视机还在播放节目。电视解说员的声音含糊不清。
奥尔一口气喝干了罐头里的啤酒,将空罐头往地上一扔,一只手支撑着脑袋,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之中。

晚会
这是一个气氛热烈的晚会。室内,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人们在尽情地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良景美宵使每一个人都为之陶醉。
音乐声、歌声、说话声、笑声混杂在一起,不时地传出屋子。
屋外,停着雷伊的汽车。

晚会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阿瑟大叔清了一下嗓子,准备唱上一曲。他向身后的小乐队点头示意,乐曲声起来后,他便引吭高歌。
阿瑟大叔唱道:“母亲、父亲和心爱的人,我真心热爱这三个名。需要母亲,我不要别人,情绪低落时,你就是这三个名。我孤独时,需要的是心爱的人。我需要朋友时,要找的是父亲。当我遇到困难时,要找的是母亲。啊,母亲,直到最话一刻还是母亲。”
一曲终了,大伙儿报以热烈的掌声。

废车场的车库·夜晚
这儿也是灯火通明。奥尔和蒂尼正忙着装配拉尔特赛车。乔治坐在赛车里。
奥尔欣喜地说:“这赛车样子好极了。蒂尼,但愿你能和我一起去欧洲参加一次比赛。”
路尼:“是的。我今天就干到这儿了,下星期一再见吧。”
乔治挥了挥小手:“再见,蒂尼叔叔。”
奥尔:“再见,蒂尼。”
“再见,小运动员。”蒂尼向乔治摆摆手,转身朝车库大门走去。
奥尔继续在干活。他问乔治:“你猜猜看,拧紧这颗螺丝,那得使什么样的扳子?”
乔治递上好几把扳子。奥尔从中找了一把。
“你和妈妈是在哪见面的?”乔治若有所思地问奥尔。
奥尔:“哦,是在医院。”
乔治:“是这里的医院吗?”
“不,是在法国的医院。那时我正住院,你妈妈常来看躺在我旁边床上的那个家伙,他是你妈妈的男朋友。我和你妈妈都盼望我们能多见见面。那家伙已经出院了,可她仍然来看他,当时我就知道她喜欢的是我,所以我就吃她送来的苹果。后来,我们还在医院走廊里进行了一场轮椅赛。”奥尔暂时停下了手中的活,津津乐道地讲述以往的事情。
“结果是谁赢了?谁?”乔治咯咯地笑出了声。
奥尔:“你猜猜看。”
乔治:“是你,准是你,你比妈妈有劲。”
奥尔:“不,正相反。因为我的胳膊疼……来,咱们干活吧,给我一把钳子。”
乔治急忙递上钳子。
奥尔以爱抚的目光看着乔治:“你干嘛想要知道这些呢?”
乔治:“你感到奇怪吗?”
奥尔笑着说:“当然觉得奇怪。小孩不应该打听这些。”

晚会
人们的余兴未尽,仍在尽情地作乐、取闹。
雅奎和雷伊坐在一旁在交谈着什么。

废车场的屋子里·夜晚
乔治坐在床上,奥尔弯曲着身子。他俩在一起说绕口令。完了话,奥尔说道:“行了,现在该睡觉了。”
奥尔一边说一边低头吻了吻乔治,将她的身子轻轻地放倒在床上,拉过一条床单盖在她的身上,伸手摸摸她的脸颊,然后转身离去。
“嗨,爸爸。”乔治叫住了奥尔。
“怎么啦?有什么事?”奥尔止住脚步,回头看着女儿。
“你干嘛不眼妈妈一起去参加晚会?”乔治躺在床上发问,她很不理解父亲的举动。
奥尔欲言又止,看着乔治。
乔治:“蒂尼可以来照顾我。”
“等着吧,我会按你说的去参加晚会的,快睡觉吧。”奥尔拍拍乔治的小脑袋,伸手把灯熄了。

晚会
雅奎有点儿醉了。她握着酒杯,踉踉跄跄地走出门口,在屋外站了一会儿,然沿扔掉手中的酒杯,朝自己的汽车走去。一边走,一边在嘴里嘟哝着:“我不知道……好吧,晚安,雷伊。”
雷伊追上来,拦住雅奎:“你醉了,雅奎,别开车了。”
雅奎推开雷伊:“我没事儿,瞧我的本事……这车会杷我带到我所知道的任何地方去。这地方实在太落后了。”
雅奎说着上了汽车:“我真的没事,你放……放心吧,雷伊。”
雷伊扶着雅奎的汽车车门:“不,你这样开车可不行……”
雅奎坐在汽车里,含含混混地说道:“是啊,我是……我的方向盘不见了,雷伊……你,你帮我找一找。”
雷伊将脑袋探进了车内:“来吧,雅奎,把钥匙给我,我送你回家。你已经醉了,你这副模样是无法开车的。”
雅奎醉眼朦胧看着雷伊,一个劲地往后躲避着:“好哇,你想要逮捕我。”
“跟我来吧。”雷伊把雅奎拖了车,把她带向自己的警车。

雷伊的警车上·夜晚
灯光刺破了夜幕。雷伊驾着警车在公路上行驶。雅奎坐在他的边上。
随着警车内的收音机播放的歌曲,雅奎高兴地唱了起来:“……当我在白线上开车时……”她转过头去对雷伊说:“我喜欢这苜歌。”
雅奎继续唱着:“……这次是谁为我开车……”
随后,雅奎又语无伦次地说道:“我们别回家,我知道……我们会掉到河里去的,那不就完了。”
雷伊驾着车,回答道:“不,来吧,雅奎,我最好还是送你回去。时间不早了。”
雅奎嘟嚷着说:“小心,别掉到泥坑里去。”

公路大桥·夜晚
雷伊的警车在公路大桥边停下。雅奎下了车,踉踉跄跄地问大桥跑去,雷伊跟在她后面,追着喊:“雅奎……别跑……”
夜风吹拂着雅奎单薄的衣衫。雷伊大声叫喊:“回来,这样你会着凉的。”
雅奎转过身来,一口气跑回到警车,拼命按着汽车喇叭,发出一阵阵大笑。

废车场的电视机·夜晚
电视机打开着。奥尔又在看汽车大奖赛。
电视解说员的声音:“……对受伤驾驶员的教护工作即将凯始。救火部门首先赶到现场,看那里是否有着火的危险和漏出的汽油。大家可以看到,救护人员来到现场抢救受伤的运动员。他们首先得把拉夫特赛车抬起来……现在我们见到穿蓝色衣服的罗森盖瑟走上前去慰问米伦,他俯身和米伦说话。罗森盖瑟当然也卷入了这场事故……救护车到了,救护人员动作很迅速。刚才,罗森盖瑟是在跑道的右侧开着雪铁龙赛车……看来,他是开得太贴近了,把米伦的拉夫特车撞了出去,造成了不幸……现在,赛车进入了第二圈,奥克斯顿领先,接下来是帕金斯,约翰·史密斯……大家可以看到,救护人员想把米伦抬出他的赛车,他的伤势不轻。救火人员拿来了大号的灭火器……大家看到,又一辆赛车翻了出去,车子着火了……”

公路上·夜晚
午夜时分。夜色深沉。公路上空空荡荡,无一车也无一人,四周十分静谧。几盏路灯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雷伊拉开车门,上了警车。
雅奎坐在车上,望着雷伊坐到驾驶座上,用挑逗性的语言说道:“要走了?别淘气!呃,不,不,别回家,好吗?单独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感到难为情。”
雷伊实话实说:“是的,我想是有那么一点。”
雅奎:“这个……其实不必这样……”
突然,雅奎用胳膊搂住了雷伊的脖子:“大可不必的,是吗?随便一点嘛!”
雅奎看了看雷伊,在他的脸上狂吻起来,雷伊感到十分窘迫,慢慢地低下了头。
雅奎嗔怪地说:“瞧你!真没出息。”
雷伊嗫嗫嚅嚅地说:“这……以前我从未见你象今天这样冲动过。”
雅奎摇摇头,说道:“我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会这样。那老家伙整天忙着给车轮轴上油……对我一点儿也不感兴趣。所以,我得自己寻找一点乐趣。”

废车场的卧室·夜晚
奥尔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入睡。传来一阵雷伊的警车马达声,将他惊醒了。同时,屋外的狗也开始狂叫起来。
奥尔翻身下床,撩开窗帘向外张望。只见雅奎从警车上下来,随后,雷伊就将警车开走了。
奥尔放下窗帘,又回到了床上。这时,雅奎穿过屋子,来到奥尔的身边。她见卧室里的灯亮着,轻柔地问奥尔道:“还没睡?”她见奥尔没有动静,突然又大声地问道:“还没睡?”
奥尔睁开眼睛,斜眼看了雅奎一眼:“嗬哼。”
雅奎俯身关掉床头柜上的台灯,然后坐在床边:“那辆破车,真拿它没办法。但愿你还能把它修好。怎么弄,它也发动不起来了,是雷伊把我送回来的。”
雅奎站起身来,开始脱衣服。
奥尔问道:“几点了?”
雅奎:“刚过一点。”
雅奎又坐上床脱外裤:“我们一早就去把它开回来,我想是储电池或其它什么部件出了毛病。”
奥尔:“你一定是停车时忘了关车灯了。”
雅奎换上睡衣,起身出屋,朝洗澡间走去。

洗澡间·夜晚
雅奎站在镜子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蓬松,脸上露出倦怠的神色,酒意仍未消褪,面颊上泛着红润的光彩。
雅奎看了一会儿自己,露出了苦涩的微笑,然后,撩起水来洗脸。

俱乐部游戏室·白天
弹子球台上,弹球被打中了,在板上用粉笔记上分。
奥尔与雷伊一起在打弹球。
雷伊一手拿着球杆,俯身面向前方,熟练地击中弹球,弹球滚入了球囊。
“好球。”握着球杆站在一边的奥尔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声。
雷伊从球囊里掏出蓝色的弹球。
奥尔:“顺便说一下,谢谢你把雅奎送回家。”
雷伊踱步来到奥尔身后,俯下身子打球。
奥尔看着球台:“我不明白,雅奎常常唠叨说我带她出门太少了,记得乔治还小时候,我干完活,就去酒巴……”
雷伊又击中了弹球。
奥尔准备击球,雷伊走到了另一边。奥尔:“她说‘我也要去。’”
奥尔俯下了身子,但继续在说话:“我说:‘好吧,咱俩不能一起去……要去,就尔一个人去,我来照顾乔治。’你知道她怎么回答吗?她说:‘我就是要你跟我一起去。’我是不喜欢她这样提出要求的,我的意思是在社会生活中,她不能完全依附于我,你说,我这种想法对吗?”奥尔击中了弹球,然后又移到球台的右侧,一边作击球的准备,一边还在说:“在我看来,婚姻之事是难以预测的。”奥尔突然停止击球,直起了身子,问雷伊:“你买票了吗?嗨,我记起来了,你还欠我五块钱,好,就压上这五块钱。”
雷伊木然地站在那里,好象在思索着什么。
奥尔奇怪地望着他,问道:“你怎么啦?”
雷伊这才如梦初醒,抬头看了看记分牌,说道:“十三分,好,伙计,你疯了。”

酒吧·白天
喧闹嘈杂的酒吧。雷伊和奥尔坐在一张桌子边,喝酒聊天。
奥尔提议:“怎么样,咱们干了吧?”
雷伊:“为什么不呢?”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奥尔站起身来,拿着酒杯向柜台走去。他把酒杯放在柜台上,服务员在他的酒杯里注满了酒。奥尔道谢后,拿着酒杯朝着雷伊走去。

大街·白天
奥尔和雷伊在大街上一边走一边高谈。
奥尔神情抑郁地说:“现在她一见赛车就不高兴,真令人没办法。。我有我的兴趣爱好,我不能离开赛车。”
雷伊看了奥尔,为雅奎辩解道:“你其不该责怪她。”
奥尔不解,问道:“为什么?”
雷伊摇摇头,笑着说:“去年我在汽车大奖赛上亲眼目睹了那场翻车事故,那情景真惨哪。雅奎见赛车不高兴完全是有原因的,她害怕那种事情发生。”
奥尔不以为然:“这算得了什么。那种事在欧洲几乎每天都要发生。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对了,几年前,她还跟着我在欧洲兜了一圈呢!”
雷伊:“那好吧,你就带上她去欧洲呆上一些日子把,让她散散心。她需要这个。”
奥尔摇头道:“回弗罗基去?不行!我去那里只是参加赛车的。不打算去旅游。”
两人都沉默了。慢慢地在人行道上踱步。
走过了一条街道。奥尔停下了脚步:“不,我在这里要干的事情太多了,我实在没有功夫外出旅游。可我又解决不了雅奎的要求,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奥尔注视着雷伊,叹息了一声:“对不起,雷伊,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问题,谢谢你陪我玩了那么长的时间。”
“再见。”雷伊见话题难以再继续下去,只得与奥尔挥手告别。

废车场的院子·白天
奥尔坐在拖车的驾驶座上。全家准备出去野营,奥尔在等候着雅奎和乔治。他脸上显出很不耐烦的样子,因为他已经等得很久了。
终于,雅奎领着乔治向拖车慢慢走来。乔治手中抱着大娃娃,嘴里不停地在嘟哝着:“我要带它去野营,它一定得跟着我去。”
奥尔从拖车里探出脑袋,大声催促着:“快来吧,你们两个!别磨蹭了,看看,都什么时候了。”
雅奎应道:“来了,来了!”
雅奎拉着乔治快跑了几步,上了拖车。她们刚一上车,奥尔就将拖车发动了。奥尔打着方向盘,一眼瞥见乔治手中的大娃娃,问道:“嗨,你带上它干嘛?”说着,他抓着大娃娃要往车窗外扔去。
乔治着急了,大声叫嚷着:“它得跟着我……不,爸爸!不能扔!”
奥尔把大娃娃还给乔治,将拖车掉转头来,开走了。

铁路道口·白天
奥尔驾着拖车越过铁路道口,将拖车停在两条铁轨中间。
雅奎向奥尔投去疑惑的目光,问道:“奥尔,你这是干嘛?”
奥尔的脸上缺少表情,目光冷峻地看着车前方。他以低沉的声调回答:“我一直在想,要是我们的车子在这里抛锚了,遇上一列火车从这儿经过,那会出什么样的事啊!”
雅奎不安地问道:“奥尔!你想要干什么?”
奥尔:“不干什么?玩玩。”
雅奎:“别这样,走吧!不要开玩笑。”
奥尔仍然不发动车子。拖车纹丝不动,停在铁轨中间,犹如扎下了根。
雅奎大叫了一声:“奥尔!你走不走?”
奥尔看看雅奎,这才把车子重新启动起来。

公路上·白天
拖车在公路上行驶。雅奎和乔治都一声不吭坐在车子里。
奥尔驾着车,回头望了雅奎和乔治一眼,问道:“好吧,雅奎,现在你又在为什么事情烦恼了?脸上老是这么阴沉沉的。”
雅奎没好气地回答:“你自己心里明白。”
奥尔注视着车前方,转动着方向盘:“是的,我确实是心里明白。但我就是不想把这个废车场卖了。”
雅奎再也忍受不了奥尔的执拗劲,气呼呼地说:“那好吧,我能带走多少就带多少。”
奥尔以讥讽的口吻说道:“你能带走多少就带多少?!你以为我是木头人吗?你那充满感情夸张的动作和经常不断的指责,我全都忍受了。哦,上帝的女人!我记得在你的眼里,我最后一次做的好事就是我们和市长在一起举杯共饮,那个市长,天知道,他的整个谈话都离不开女人……”
雅奎的脸顿时变色了:“奥尔!你做得未免太过分了!我已经受够你的气了。”她满腔的怨愤终于都爆发出来了,嗓门大得怕人。
“我也早就气饱了。跟你这种女人简直没法过下去。”奥尔针锋相对地回敬着雅奎。
雅奎脸色惨白,拍打着座椅,厉声喊道:“把车停下!让我下车!我受够了!停车!停车!”
拖车在公路边停了下来。奥尔先下车。他绕到另一侧为雅奎拉开车门,以冷漠的目光望着雅奎,一言不发。
雅奎一纵身子,愤然地下了拖车。
“给,你的包!”奥尔待雅奎下车后,从座椅上拿起手提包扔在地上。
已经往回走的雅奎停住了脚步,回转身子,从地上捡起了手提包。这时,从她身后传来了关车门的声音。
雅奎提着包往回走去。一会功夫,只见拖车飞快地倒回来,从她身边经过,在离她一百米以外的前方停了下来。
雅奎看看拖车,迈着沉重的脚步向车子走去。

废车场·白天
拖车驶进废车场的院子。车子停下来后,雅奎跳下车来。坐在车内的乔治拿起雅奎的手提包:“妈妈,你的包。”
“哦,谢谢,我亲爱的。”雅奎接过包,关上车门。又将脑袋探进车窗内,在乔治的小脸蛋上亲吻着:“听话,做个好孩子,亲爱的。”

废车场的卧室·白天
雅奎在卧室里来回踱着步,一个劲地抽烟。她情绪极坏,烦躁不安。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想起什么,转身拿起了电话筒。
雅奎坐在床上拨着电话。对方的电话占着线,她只得挂断电话,顺手从床头柜上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
雅奎端着酒杯,在屋子里踱步。过了一会儿。她放下酒杯,拿起话筒,又开始拨号。

废车场的院子·白天
雷伊的警车急驰而来,进了废车场为院子,在层外停了下来。雅奎从屋子里走出来迎候。
雷伊从警车上下来,关上车门,看着走上前来的雅奎,问道:“你好,雅奎,出什么事了?”
雅奎低着头,一言不发,在雷伊面前来回踱了几步。
雷伊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又问道:“你请我马上来,想要和我谈些什么?”
雅奎停住了脚步,望着雷伊:“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想找一个人聊聊。我心里憋得慌。”她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便直言相告:“你也许已经意识到了,奥尔和我之间的事不太妙。我很苦恼。”
雷伊:“是的,有那么一点感觉。”
雅奎:“我不想把你也牵进来,只是……只是我想,你是我的朋友,我愿意和你聊聊。”
雷伊斜靠着警车:“是啊,可我也是奥尔的朋友。这事看来找我是最合适的了。”
雅奎以热切的、企盼援助的目光看着雷伊:“我想听听你的,要是我离开奥尔,你看会闹出什么事吗?我只求太太平平地分手,别闹得谁都不安宁。”
雷伊轻声叹息了一声,避开了雅奎的目光,摇摇头,回答道:“我知道会有一些麻烦的。跟利兹与我分手时一模一样。”他慢慢抬起头,盯着雅奎:“直到现在我还没缓过气来呢。我们跟你们还不一样,没有孩子。”
雷伊等待着雅奎的反应,但雅奎没说话。接着,雷伊俨然以过来人的身份进一步探询道:“你得搞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干什么?别贸然作出决定。”
“想喝啤酒吗?”雅奎避开了话题。
雷伊点了点头。雅奎转身走进屋去。雷伊注视着雅奎的背影,脸上不禁露出茫然的神情。

野营地·白天
奥尔驾车带着乔治到了野营地。此刻,奥尔和乔治正在忙碌着做野营的准备。
奥尔在拖车上翻找着什么。翻找了一会儿,转身问乔治:“你把帐篷放哪儿了?”
“在车上。”蹲在地上的乔治急忙站起身来,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一句。
奥尔:“找不到了。”
乔治:“那一定是放在车子前面的座位上了。”
奥尔没听清:“什么?大声一点!”
乔治大声说道:“一定是在前面的座位上。”
奥尔:“见鬼,刚才我们不是坐在前面的座位上来的吗?”
奥尔折转身去,开始把车上的东西一件一件往下扔,还是不见帐蓬。他光火了,朝着乔治高声吼道:“你瞧瞧,你瞧瞧,这里没有。我跟你说了,把厨房的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放茌拖车后面。你怎么还漏带了帐篷!你他妈的什么时候才能把事情办好?”
乔治见到父亲生气了,眨巴了几下眼晴,急忙转身跑了。
奥尔:“没有帐篷,我们怎么野营?”他说完,便站在拖车旁干生气。
乔治跑到远处的草地上,蹲下身子去采摘一朵朵鲜花。
过了一会儿,奥尔抬步慢慢地向乔治走去。走到她身边,蹲了下来。他消了消气,对乔治说道:“对不起,孩子,我不该对你犮火。我们回家去,好吗?反正我也没心思来这儿野营了,回去看看你妈,好吗?”
奥尔拉着乔治,站了起来。乔治抬头对奥尔说:“那么,我再给她摘一些花去。”
奥尔:“好吧,我等着你。”

废车场的院子·白天
奥尔的拖车驶入废车场的院子。从雷伊的警车旁边擦过,停了下来。

废车场的厨房·白天
雅奎和雷伊正一起坐在桌子边喝啤酒。
雅奎一眼瞀见窗外奥尔的拖车:“那不是奥尔的拖车吗?”她急忙站起身来:“我看是的。”
雷伊看着窗外,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是他。他回来干嘛?”

废车场的院子·白天
奥尔和乔治从车上下来。
雅奎出现在屋子门口。她的身后跟着雷伊。
奥尔捧着鲜花朝雅奎走去,看见好朋友雷伊也在,连忙上前去打招呼:“你好,雷伊。”
雷伊:“奥尔,我来这儿是……”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奥尔奇怪地看着雷伊:“有事找我吗?”
雷伊回答得很不干脆:“没事,我只是……”
雅奎连忙站出来为雷伊作了解释:“是我打电话让他来的。”
雷伊点了点头,向奥尔和雅奎摆了摆手,告辞了:“再见。”说罢,转身便走。
奥尔看着他的背影,与雅奎异口同声地向他告别:“再见。”
雷伊上了自己警车,发动起车子,立即离开了废车场。
奥尔见雷伊的神色不大自然,忍不住问了一句:“雅奎,他怎么了?好象有什么事?”
雅奎没有搭理,扭头便往屋子里走去。
奥尔把手中的鲜花往乔治那儿一逛,紧跟着进了屋子。

起居室·夜晚
雅奎站在壁炉的炉台旁,紧绷着脸。
奥尔从厨房里出来,高声喊叫着:“天呢,煎锅放哪儿了?我怎么也找不到煎锅。”
雅奎冷冷地回答:“家里的东西你都找不到。瞧!你把杯子搁得满屋子都是,用的时候,能找到吗?”
奥尔:“谁把杯子搁得满屋子都是啦?”
雅奎不示弱,提高了嗓门:“就是你。”她从炉台上抓起一只杯子往壁炉的熊熊烈火中扔去。

乔治的卧室·夜晚
乔治拥着被子坐在床上,蹬大眼睛不安地听着父母那一声高过一声的争吵。她摸索着抓过手电筒,对准天花板打开开关,眼前立刻出现了省亮的光往。但她的耳朵仍在注意着父母的争吵。

起居室·夜晚
奥尔怒气冲天:“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雅奎理直气壮:“这是我的家。”
奥尔气咻咻地大叫道:“瞧!告诉我,我在这里能干些什么?”

乔治的卧室·夜晚
乔治捏着手电筒,手电筒忽明忽喑,她一边在把玩,一边仔细听着吵架声。

起居室·夜晚
奥尔和雅奎争吵不休,针尖对麦芒,谁都不让谁。
奥尔在吼叫:“你干嘛要找雷伊?干嘛要找雷伊?”
雅奎:“因为,这说来很明白……”
奥尔:“这世界上的人多得很,还有其他人可找……可你干嘛偏偏要找上雷伊?我指的是,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雅奎大声回答:“因为他和我说话,他关心我心里所想的事。”
奥尔:“是吗?是你说的那样吗?”
雅奎:“是的。”
奥尔:“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雅奎:“我看你都不愿再和我说话了。”
奥尔:“什么?有什么他妈的东西可说的?”
雅奎:“是啊,没什么可说的,一切都该结束了。”
奥尔怒跳如雷:“你说的一切都是你他妈的过去……你以前的轻浮行为。我不爱听、不愿听这一些。”
雅奎:“我以前得到的东西也许比现在还要多。”

乔治的卧室·夜晚
乔治手中的手电筒忽明忽暗,她仍在紧张地倾听着父母的争吵。这时,传来了奥尔的咒骂声:“你这目空一切,不要脸的婊子……”

起居室·夜晚
奥尔:“你要什么?”
雅奎:“这事与雷伊无关,我不要你再提他的名。”
奥尔:“好吧,你要什么?”
雅奎反问道:“你在问我要什么?”
奥尔点点头:“把你要的东西告诉我……”
雅奎:“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不想再住在这幢房子里了。”
奥尔继续追问:“……除了漂亮的衣服和钱,你其它还想要些什么?”
雅奎:“……对我说来,这些东西都无关紧要。这些你都明白。你知道,我可不太注意什么衣服,只是为了图个愉快和舒适。在这儿我能得到些什么呢?看看我们可怜的乔治,她是在那些坟堆般的废车中长大的!”
奥尔:“可她长得很健康。”
雅奎:“健康?瞧有多脏。”
奥尔:“当然健康……她的脑袋里是健康的。”

乔治的卧室·夜晚
乔治一边听着,一边吮着大拇指。
传来雅奎的声音:“一天到晚的,瞧你那双手,你瞧瞧!我不想让乔治跟镇上的其他女人一样……”

起居室·夜晚
雅奎继续在说:“……嫁个面包师或……其他的什么机修工。我希望她能过上更美好的生活,至少要比我过得好。”
奥尔:“和机修工共同生活有什么不好?”
雅奎:“我不喜欢他们身上的那股味,我受不了。”
奥尔:“你是想要我为你们女人变戏法,为你跳舞?为你们逗乐,这些我也会。”他说着从桌上拿起一只球变了一会儿戏法,然后,又搂住雅奎跳了几步舞。
随后,奥尔把球扔进壁炉,听任大火将球烧掉。雅奎又与奥尔争斗起来。
雅奎:“你就这样待我,你这野人,你这混蛋……”她一边骂,一边从壁炉的炉台上抓起银杯要往壁炉的火中扔去。
奥尔见状厉声叫道:“把杯子放下!”
雅奎放下银杯,转身跑出起居室,穿过走廊进入卧室,然后使劲关上了门。
奥尔尾随着雅奎来到卧室门口,大声擂着门板,叫雅奎开门。

废车场的车库·夜晚
乔治已经走出卧室,来到了车库里。她捏着手电筒,照着亮,爬进了汽车里。
奥尔的声音隐隐约约飘到院子里:“天哪,你这个女人!你这个婊子……”

卧室·夜晚
奥尔仍在使劲掹卧室的门。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奥尔站在卧室门口,发现雅奎正在卧室里哭泣。

卧室·夜晚
奥尔走进卧室。雅奎扑倒在床上哭诉着:“我再也无法忍受了,这种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奥尔的态度软了下来,语调和缓地说:“别那样,好吗?”他向她走去,俯下身子,在她耳朵边说道:“好吧,对不起,我不该发火。”
奥尔一边说,一边也倒向床上,搂抱着雅奎,并开始为她脱衣服。

废车场的车库·夜晚
乔治和狗一起躺在汽车里。

卧室·夜晚
奥尔强行与雅奎作爱。雅奎的脸上显露出难以言表的痛苦状。

卧室·夜晚
雅奎和奥尔平躺在床上。
雅奎的脸上留有泪痕。她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作出了决断。她一个劲儿地向奥尔紫絮叨叨地说着:“我得离开你,奥尔。不是因为雷伊,我只是想要自食其力,我自己对自己负责,谁也不依靠。我想回去教书,玛格丽特要离开一些日子外出旅游,我就住到她家去,带着乔治,顺便还可以替她照看房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就打算这么办了,这样对我们俩都好。”
奥尔一声不吭,认真地听着雅奎讲述。

废车场的院子·白天
雅奎的汽车停在院子里。雅奎坐在车内的驾驶座上,乔治紧跟着也上了汽车。
奥尔走过来,斜靠在车门旁,问道:“钱怎么样?带够了吗?”
雅奎:“我有钱,我会生活得很好的。”
奥尔:“你要是需要什么,请告诉我,好吗?我会尽力帮助你的。”说着,奥尔向雅奎伸出手去。
雅奎急忙躲避:“别碰我,请放规矩些。”
奥尔转而面向乔治,说道:“再见了,乔治,周末再见,亲爱的。别忘了和我一起过周末,呃?”雅奎冷淡他,他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只得这样去叮嘱乔治。
乔治:“我把一钱玩具留在家里了。我很想让小狗布伊克能和我一起去,要不,我会想它的。”
奥尔:“不,不,它最好跟我在一起。我也离不开它。”
奥尔将目光移向雅奎,直勾勾地看着她:“我会经常给你们送柴火去的。”
雅奎对奥尔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高傲地说:“别装好人,奥尔。”
奥尔显得很卑微:“好吧,那我一定去。你们等着吧。”
奥尔关上了车门。雅奎头也不回,发动起引擎,启动车子,将奥尔抛在了后头,驾车飞驰而去。

高速公路上·白天
奥尔驾着拉尔特赛车,沿着高速公路以最高时速行驶。
一辆带有雷达测速的警车停在公路边,一个警察站在车旁。
奥尔的拉尔特赛车迎面飞驶而来,警察见拉尔特赛车超速行驶,伸手示意奥尔停下车来。可是奥尔不予理睬,车速一点儿也没减慢。
拉尔特赛车从警察身边呼啸着擦过。警察愤怒至极,匆匆上了警车。
警车车顶上的红灯闪烁,警笛刺耳,追踪而去。
一会儿,拉尔特赛车和警车都消失在公路的尽头。

高速公路上·白天
奥尔的拉尔特赛车又出现在公路的尽头,他又折了回来。
在拉尔特赛车后面,警车紧紧咬着,拼命追赶。由于警车的车速不如拉尔特赛车,还落后好大一截。

废车场附近·白天
拉尔特赛车拐弯,穿过铁道,驶向废车场的院子。
蒂尼站在废车场院子门口,见拉尔特赛车风驰电掣般地驶来,他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拉尔特赛车从蒂尼面前驶过,往车库开去。

废车场的车库·白天
拉尔特赛车驶入车库,停下。奥尔取下头盔。
车库外,传来警车的警笛声,警察在四处寻找赛车。奥尔呵呵地笑了,内心的郁闷经此发泄后,他的感觉好一些了。

废车场附近·白天
警车转了几个圈,找不到拉尔特赛车,掉转方向回去了。

街道·黄昏
奥尔驾驶拖车慢慢行驶在街道上。拖车开到雅奎和乔治借住的那幢房子门外,停了下来。
乔治独自在走廊上玩耍着,她一眼望见了拖车,急忙飞跑过来,一路喊着:“你好,爸爸。”

废车场的车库·白天
蒂尼正在拉尔特赛车旁埋头干活,奥尔进了车库,问蒂尼:“怎么样,判决如何?”
蒂尼:“确实了。”
奥尔惊呼道:“天哪,蒂尼!”
奥尔:“我以为我们还得编造一回呢!对人说,我们只是为了小事吵了一架,过后就会和好如初。”他弯下腰,在车轮旁蹲了下来:“够了,够了,天哪,蒂尼!我们吵了已有多少回了?哦,我也记不清了。”
蒂尼:“怎么回事,伙计?到了这时候,你才想起说这话!”
奥尔:“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惦念乔治了,就这些,没有别的意思。”
蒂尼:“是啊,事到如今,对你来说有些事情就不太容易处理了。当然,对雅奎来说,可能也一样。”
奥尔拿起工具开始干活:“她用了很有趣的方式来表达她的一些想法。”
蒂尼:“就你这个模样,再要她上这里来是不太容易的。”
奥尔抬头看看蒂尼,十分警觉地说:“她一定说了我不少的坏话,是吗?”
蒂尼:“你干嘛不再另外找一个女人?”
奥尔站了起来:“干嘛?因为七岁的姑娘是我唯一感兴趣的女人。”他扔下工具,悻悻而去。

教室·白天
快下课了,学生们纷纷搬椅子往桌子上搁,教室里一片乱哄哄的声音。
雅奎走进教室,嘈杂的声响吵得她无法忍受,她用双手捂住耳朵,用法语大声说:“请坐下,别出声。”
学生们都顺从地把椅子从桌上放到原来的地方,然后坐了下来。
有学生喊:“大家起立!”
学生们随着一片哗啦哗啦的声响,都站了起来。
雅奎:“同学们好!”
学生们齐声回答:“肖夫人好!”
这时,教室的门被推开了,露出了乔治的小脑袋。
雅奎见是女儿,便对学生们说:“好,下课!”
雅奎向站在门口的乔治招招手,乔治走进了教室,学生们涌出了教室。
雅奎:“你好,乔治。”说着,她俯身将乔治抱了起来,亲了亲,一起走出教室,朝学校的大门走去。
雅奎对乔治说:“回家的路上,我们得顺便去商店买一些东西,今晚雷伊叔叔来家里吃晚饭。呃,我们该有一些特别的东西招待,是吗?”
乔治:“是排骨吗?”
雅奎笑了:“不,不,是特别的东西,比排骨更好。”
雅玺和乔治走下台阶,朝停在学校门口的汽车走去。

拖车·白天
奥尔驾着拖车去找雅奎。他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自言自语地反复操练着他找到雅奎后想要说的话。
奥尔:“你好,雅奎。瞧,我知道自己是完全无理的。我听你的话,已经決定把废车场卖了。”
然后,他又模仿雅奎的声咅:“那太好了,奥尔。”
接着,他练习他的答话:“是啊,我想我们可以得到五十万块钱。”

路上·白天
奥尔驾车,继续独自一人编织着那梦幻般的对话:“雅奎,亲爱的,我们可以一起去美国,买许多赛车,不,不,我自己不参加比赛了。我们不买赛车也可以,这些钱可以干好多事。”
奥尔的拖车开到雅奎的屋外,停了下来,嘴里仍在叽哩咕哝地念叨:“你好,雅奎,我知道自己完全是无理的。可是,你看我可以进屋去喝杯茶吗?我们可以谈一谈,我们之事有什么不可以谈的呢?”
奥尔下了拖车,又开始模仿雅奎的语调:“当然可以,奥尔,进屋吧。”

雅奎的住所门口·白天
奥尔关上车门,信心十足,踏着轻快的步子,朝雅奎所住的房子走去,他胳肢窝还夹了一双旱冰鞋。
奥尔站在门口,定了定神,伸手去敲门。
门开了。雅奎出现在门口。
奥尔看着雅奎,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但很不自然。他说道:“你好,雅奎,瞧,我知道,你完全是无理的……哦,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完全是无理的,可是……”奥尔开始慌乱起来,话也说不清了,刚才在路上准备好的那套向雅奎认错的话全都给忘了。
“奥尔,你怎么尽往这儿跑。”雅奎对于奥尔的出现感到意外,她对他显出十分冷淡的样子。
雅奎说着走出门来,并且顺手将门拉上。他俩都站在门外,四目对视着。

雅奎的住所·白天
雷伊正在雅奎的住所内。他走上几步,贴着门缝听着奥尔与雅奎的对话。

雅奎的住所门口·白天
奥尔:“这双旱冰鞋是给乔治的,我想亲自给她……”
雅奎冷冷地说道:“不,她正在吃晚饭。不能出来。”
奥尔:“我想周末带她去海湾公园,可以吗?”
雅奎:“不行。”
奥尔:“我将第一次参加赛车,我多么想让乔治去看我……”
雅奎:“不,我不想让她去。”
奥尔在哀求:“那辆拉尔特赛车我整整装了一年,其中一半的功劳应归于乔治。你要是不让她去,她的心会破碎的。”
雅奎态度强硬:“我担心你会出事的,这种场面对她来说太可怕了,不要让小孩去受那种刺激。”
奥尔无可奈何地说道:“那么,好吧。”他将旱冰鞋交给雅奎,失望地返身离去。逛了几步,他又回头望着雅奎,说道:“但愿她会喜欢这双旱冰鞋。”
雅奎转身进屋。奥尔向拖车走去。
奥尔上了拖车,启动引擎,拖车开走了。他握着方向盘,回头瞥了一眼雅奎的住所。这时,他看见了停在屋外的雷伊的警车。他心头为之一振,于是,他打着方向盘,又将拖车折了回去。
奥尔下了拖车,几步走到雅奎住所的门前,擂响了门板:“开门!开门!”

雅奎的住所·白天
雅奎将手中的旱冰鞋放在过道的地上,听到奥尔的敲门声后,她朝门口走去。
这时,奥尔将门越擂越响,并且发出了威胁:“雅奎,快开门,否则我就把门给砸了。”
“走开。你干嘛还不走!”雅奎隔着门大声嚷叫。
“我说过了,快开门。你得赶快给我开门。”奥尔将门擂得震天响。
雅奎喊道:“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打电话叫警察了。”
“我来为你叫吧……雷伊,雷伊,你干嘛躲着,快出来吧。”奥尔发出了一阵阵狂笑。
奥尔开始脱下自已的衣裤,并且从大门的邮件投递口将衣裤往屋里塞。奥尔一边塞一边高声叫喊:“雷伊,你出来吧,你钻到床底下去干嘛?你想从我这儿得到钱什么吗?我自己的妻儿?告诉你,我把我的衣服全都给你。你瞧,这好看的牛仔裤是她给买的……你拿着吧,现在我告诉你,今天你会喜欢这些东西的……”
奥尔连内裤也塞了进来。雷伊走过来,和雅奎一起,弯着腰把一件件衣服都捡起来。
雷伊捧着奥尔的衣服,打开门,朝站在门外的赤身露体的奥尔奔了过去:“天哪,奥尔,瞧你自己在干些什么?”
奥尔站着,向雷伊挑衅地说:“还想要我的鞋?还是认为它们的尺码对你来说太大了?”
“把你他妈的鞋忘了吧,过来。”对于奥尔的侮辱,雷伊实在忍受不住了。
雷伊上前去,想把奥尔拉进屋里去:“进屋去!进去把衣服穿上。”
奥尔连连往后退着:“呃,你讨厌我了。”
雷伊十分生气:“你,来吧。你这是……”
奥尔转身朝拖车走去,雷伊紧跟在他的后面。
奥尔停住了脚步,回头望着雷伊:“瞧,我把赛车也留给你吧。量你没有胆量来开这赛车。”
奥尔说完,便上了拖车。雅奎追了上来:“奥尔。”
奥尔坐在拖车内,对雅奎说:“记住,乔治还是我的孩子,周末我要带她去海湾公园。”
奥尔将拖车的引擎发动了。雅奎从雷伊手中夺过奥尔的衣服,把衣服都扔上了拖车。

雅奎的住所·白天
乔治站在门边。她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弯下腰,捧起那双旱冰鞋,跑出门外去。
雅奎走进屋来,她的身后跟着雷伊。雅奎在门口停了下来,突然发出了一阵哈哈大笑,然后,她转身紧紧地拥抱雷伊。

海湾公园·白天
赛车比赛即将开始。
奥尔的拉尔特赛车跻身在众多的色彩鲜艳的赛车行列里。奥尔在裁判员递上来的赛车记录上签了字,然后爬入了赛车。他将头盔戴上。蒂尼站在奥尔的赛车旁,帮他做着准备工作。

雅奎的住所·白天
乔治坐茌扶手椅上,正在电视机前观着赛车。
电视机里传出了电视解说员的声音:“还有60秒比赛就要开始了。这场比赛是在海湾公园里举行的。驾驶员们正在做比赛前的准备……”
乔治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并且大声喊叫起来:“妈妈……妈妈……快来看,比赛就要开始了。”
雅奎闻声走进屋来。
电视解说员的声音:“在昨天的练习时,奥尔的赛车是最快的……请各位注意,发号员站在平台上了,他的手中举起了旗,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海湾公园·白天
发号员举旗,奥尔开着拉尔特赛车到达第一号位置上。其他运动员也都开车进入了各自的位置。
随着发号员的旗落,一辆辆赛车象是离弦的箭,飞也似的向前冲去。激烈而富有竞争的比赛开始了。

雅奎的住所·白天
电视解说员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奥尔·肖的赛车一路领先。其它的赛车都跟在后面。他们往左拐,稳多了。瞧,开始加速……”
镜头拉开。雷伊和雅奎都在电视机前,乔治坐在他们中间。
雅奎站起身来,走出屋去。
电视解说员的声音:“现在天气开始变了,跑道的上空乌云密布。奥尔·肖又到了左边,问前冲去。看天上的云层,好象马上就要下雨了。奥尔·肖在这场比赛中仍占领先地位。他从自已的车镜里看到了跟在后面的赛车。我们可以看到,尾随着奥尔·肖的是开雪铁龙赛车的奥利弗……注意看,奥尔·肖走跑道的外侧,加大油门冲了过去。现在看跑道的东面,下起雨来了,一场真正的大雨。”
乔治仍然端坐着,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视。
电视解说员的声音:“比赛开始时,天气是极好的,没人想到会下雨,现在可以看到,人们都在避雨。”
电视屏幕里出现了观众四散奔跑,寻找避雨之处的镜头。
电视解说员的声音:“现往可以说是倾盆大雨了。人们纷纷跨过篱笆,找到躲避大雨的地方。在那里,他们或许还能看到比赛的剩下部分。现在,我们该看看赛车了……一个人开着赛车进了加油站,这人看来好象是奥尔·肖……”

海湾公园·白天
奥尔开着拉尔特赛车进入加油站,对几个工作人员说:“它又不见了。”
一工作人员回答:“是啊。”
一会儿,奥尔的赛车出了加油站,又加入到比赛的行列中去了。

雅奎的住所·白天
电视解说员的声音:“……奥尔·肖最后冲刺,第一个到达终点,他赢得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电视解说员的声音在继续,但变得模糊不清了。
乔治自言自语地说道:“爸爸赢了!爸爸赢了!”她高兴得脸上泛出红光。她站起身来,环顿四周后,高声叫道:“妈妈,妈妈……爸爸赢了!”

雅奎住所外的街道·白天
奥尔驾着拖车沿着街道朝前驶来。透过挡风玻璃,他看到了停在雅奎住所外面的警车。他的目光牢牢地盯在警车上。
拖车继续往前开。当奥尔发现站在路边向他招手的乔治时,他停住了车。
乔治显得格外高兴:“你好,爸爸。”
奥尔从拖车上下来,走到乔治身边:“你好,亲爱的,想去打兔子吗?”
乔治:“好的。”
奥尔笑着说:“我跟你妈已经说过了,没事儿,把你那辆自行车放在拖车后面。”
乔治:“谢谢爸爸!”
奥尔把乔治的自行车搁在拖车后面。乔治爬进了拖车的驾驶室。

乡间小道·白天
奥尔驾着拖车,颠簸着向前驶去。

雅奎的住所·白天
雅奎和雷伊在门厅接吻。雷伊的警车停在门外。
雅奎:“请你……”
他俩再次接吻。
雷伊:“雅奎,这不行。”
雅奎:“等一下。”
雷伊:“我得回去干活了。”
雅奎:“快一点,好吗?”
她又在他的面颊上吻起来。
雷伊:“不……你得去看看乔治。”
雅奎:“没关系,她会等我的,以前我迟到过。”
雷伊:“不,真的不行,再见!”
雷伊离开雅奎身边,走出了屋子。
雅奎撒娇似的对雷伊说:“那么,我就不跟你一起吃晚饭了,既然你不答应我,我何必再跟你在一起呢。”
雷伊停住脚步,回过头来说道:“你一定得来!”
雅奎:“不,我不去!”
雅奎跟在雷伊身后,又问道:“嗨,雷伊……还有口香糖吗?”
雷伊走到警车旁停下,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交给了雅奎。他留了其中的一块,剥去糖纸,将糖塞进雅奎的嘴里。
雅奎:“呃……我不想吃下全部的,就要一点点,剩下的都给你。”
雅奎高高地翘起嘴,口香糖有一半露在嘴巴外面。雷伊俯身咬下一口。雅奎心满意足地笑了。
“再见!”雷伊又一次向雅奎告辞,欲上警车。
雅奎:“再见,嗨,雷伊,你把东西给忘了。”
雷伊:“你在搞什么名堂?……雅奎!”他回过头来,发现雅奎从裙子里脱下了内裤,挑逗地向他晃动。他跳起来向她跑去。
雅奎扭头往屋子里跑,雷伊追踪而去。两人进屋,雷伊关上了门。

树林里·白天
奥尔带着乔治正在兴致勃勃地打野兔。
他们在树丛里蹲了下来,静静地等候着。
一会儿,一只野兔一蹦一跳地出现了。
奥尔轻声问乔治:“看见兔子了吗?”
乔治点点头:“看见了,在那儿。”
乔治举起猎枪瞄准兔子。奥尔问:“是在十字线的中间吗?”
乔治:“是的。”
奥尔:“好,扣扳机。”
“砰”地一声,乔治闭着眼睛打了一枪。
野兔被惊跑了。
乔治放下猎枪:“打中了吗?”
奥尔摇头:“没有。”

废车场的车库·白天
蒂尼正趴在一辆旧车底下干活。雅奎走进车库,她神色慌张,向正干活的蒂尼快步走去。一边走一边叫道:“艾伦,艾伦。”
蒂尼从汽车底下慢慢地探出脑袋:“雅奎,有事吗?”
雅奎焦急地说道:“乔治不见了。”
蒂尼:“他们可能是去打猎了。奥尔带乔治去的。”
雅奎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谢天谢地,但愿她平安无事。”
蒂尼从汽车底下钻出来:“奥尔和乔治刚才还在这儿,他们拿了一杆猎枪,然后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呃,这全是我的过错。奥尔临走时,是让我跟你打电话来着,可我一干活,就把这事给忘了。”
雅奎笑笑:“蒂尼,别为他打掩护,他才不会让你打电话呢。”
蒂尼点点头:“他近来脾气很暴躁,动不动就发火,真叫人为他难受。”
雅奎:“这个……全是他自找的。他这才感到日子不好过了?应该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蒂尼劝解道:“雅奎,你就向他解释一下,他是不会相信你跟……你离开后……他嘴上不说,我知道,他心里是想你的。”
雅奎摇摇头:“我们俩只能这样了。”
蒂尼注视着雅奎,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喝杯茶吧?走,我们上办公室去聊聊。”

废车场办公室·白天
雅奎和蒂尼坐在办公室里喝茶。
雅奎放下茶杯,环顾四周,说道:“我永远不能忍受这个鬼地方,这儿就象……象是一个坟场。瞧,那里堆着的所有的废车!其中大多数不是杀过人就是伤过人的!住在这里面,使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所以,我才决定离开的。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了。蒂尼,我是一直想和奥尔谈谈这些感觉,可是,他从不耐心听我的,我们怎么也谈不拢。有人想买这个废车场,可他甚至都不愿跟人谈。八年前,奥尔的父亲死了,我们刚来这里时,只想呆上几个月,然后把这地方卖了,这笔生意就了结了。可是,谁想到在这儿一住就是八年。看来奥尔是想长久呆下去了,就在这里过呆板单调的生活打发下半生。他关心的就他自己一个人,只要他自己高兴,别人在想什么,他都不管。”
蒂尼:“我真不明白他干嘛不好好照顾你……”
雅奎站起西来:“我得走了。”她的脸上露出郁郁不快的神色。

废车场的院子·白天
蒂尼正在院子里修车。奥尔从屋子里出来,怒气冲冲地朝蒂尼走来,手里握着一封信高声嚷叫道:“瞧,当你签收一封挂号信时,又怎么知道会出事,我得去找雅奎。”
奥尔把信扔到蒂尼正修着的那辆车上。蒂尼伸手把信捡了起来。

雅奎的住所门口·白天
奥尔开着拖车来找雅奎。他下了拖车,使劲地敲雅奎住所的门。

雅奎的住所·白天
雅奎穿过门厅向大门走去,并且问道:“谁?”
奥尔的嗓音从门外传来:“雅奎吗?我要找你谈谈。”
雅奎听出是奥尔,她站在门边,不去开门,说道:“奥尔,我不想再谈那些事了,已经没有必要了。”

雅奎的住所门口·白天
奥尔:“雅奎,你开门吧。”

雅奎的住所·白天
雅奎的身子贴在门边:“奥尔,我跟你说过我不想谈了。你走吧。”

雅奎的住所门口·白天
奥尔:“雅奎,我们得好好谈一谈。我有话要跟你说……”

雅奎的住所·白天
雅奎:“不,奥尔,请你别再来了。”

雅奎的住所门口·白天
奥尔急了,嗓门提高了:“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雅奎的住所·白天
雅奎坚决要把奥尔拒之门外。雅奎:“奥尔,我还能做些什么呢?今后任何时候,没有我的同意,你就不能带走乔治。我在信上已经写得明明白白的了。”

雅奎的住所门口·白天
奥尔尽道克制自己,用温柔和气的口吻说道:“让我进去。我们可以平心静气地好好谈谈。好吗?我这要求并不过分。”

雅奎的住所·白天
雅奎断然拒绝:“不,不谈。”

雅奎的住所门口·白天
奥尔顿时怒火冲天,气冲冲地转身向拖车走去。

雅奎的住所·白天
雅奎的身子仍贴在门边。隔着大门,传来了拖车发动的声音。
一会儿,她听到奥尔的拖车开到了门口。接着,她又听到奥尔下了拖车又回来了。在一阵响动过后,只见一块铁板从邮件投递口伸进来,卡在大门上。
雅奎不知道奥尔在玩什么把戏,忙拍打着门嚷叫道:“奥尔,你在干嘛?奥尔……”
雅奎低下头,从邮件投递口望出去,原来,奥尔用拖车上的钢索牵着铁板,然后准备开动拖车,拉倒大门。
还没等雅奎反应过来。突然,只听得“哗啦”一声巨响,大门被奥尔的拖车拉走了。
雅奎这才大声尖叫起来。
奥尔停下了拖车,看着斜倒在地上的门板,脸上掠过一丝笑容。

监狱·晚上
铁窗下,奥尔蜷曲着身子呆坐着。
此时,他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一组组闪回镜头。
平直的大路上,一列行进着的长长的送葬队伍。
人们站在墓地周围,静默致哀。
年轻的奥尔和蒂尼,以及其他人抬着棺材。
棺材被慢慢地放入墓中。
奥尔扶着挺着大肚子的雅奎。
雅奎生产了。孩子呱呱坠地,雅奎的脸上绽开欣慰的笑容。
新生的乔治挥舞着两只小手。
年轻的奥尔望着母女俩,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

监狱·晚上
牢门“咣当”一声被打开了。奥尔从沉思中回到现实。
雷伊进牢房,斜靠在牢门边,望着奥尔,说道:“你真混,奥尔。你应该冷静一点了,否则你会以让人担心的烦恼而告终的。走,弗兰克送你回家去。蒂尼已经把车开走了。”
奥尔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瞪眼看了看雷伊。
雷伊拍拍奥尔的肩膀:“别紧张,呃?我去和雅奎谈,难道事情就不能处理得更好一些?但你可千万不能胡来了,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奥尔还是瞪眼看着雷伊,默不作声。

弗兰克的警车·晚上
弗兰克是雷伊的同事。他开车送奥尔回去。
弗兰克的警车在公路上行驶。奥尔坐在弗兰克的身边。
弗兰克握着方向盘:“我要是带你走另一条道,恐怕你不会在意吧?一些孩子把瓶子都扔进了游泳池,我想去看看。”说着,弗兰克没容奥尔回答就把警车拐入另一条公路上去。

游泳池·晚上
一群人影在游泳池周围移动。游泳池灯光幽暗,这群人看上去象是一些鬼蜮。
弗兰克的警车停在游泳池边上。这群人的目光都转向警车。其中有一个人喊了一声:“上,把那个畜牲从车上揪下来。”
弗兰克下了警车。
这群人向警车奔来,把车子团团围住。他们拉开车门,奥尔被他们从车上揪下来,掀倒在地。
弗兰克拢着双手,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这群人推搡着奥尔。另有一人喊道:“来,奥尔,喝一点酒吧。”
于是,这群人把威士忌倒得奥尔满头满脸都是。
奥尔狂怒了,大声喊叫:“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给我滚开!滚开!”
这群人上前来,七手八脚按住奥尔,又将威士忌酒灌入他的嘴里。奥尔被灌得喘不过气来,他拼命挣扎,一扭头,将酒全吐了出来。这时,这群人趁势扒下他的衣服,连衬裤也给撕掉了。
一直站在边上看热闹的弗兰克,取下了身上的皮带,分开众人,走上前去对奥尔说:“法律是不会放过你这个白痴的。你逃脱不了。”
弗兰克高高举起皮带,然后一下一下地抽打奥尔。
奥尔痛苦地扭动着身子,不停地咒骂着:“你们这群畜牲,畜牲,你们会受到惩罚的。”

废车场的车库·白天
奥尔在车库里忙碌。他一手拿着防护镜,一手拿着焊枪,正在焊接汽车。焊枪触在车板上爆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废车场的院子·白天
一辆警车驶入废车场的院子。一个警察从警车上跳下来,往车库门口张望了一下,然后走进车库。

废车场的车库·白天
警察走进车库,来到正在干活的奥尔的身边:“你就是奥尔?”
奥尔放下防护镜和焊枪,抬头扫了警察一眼:“是的。”
警察站立着,神情严肃地宣布道:“从现在起,你再不能去找她和孩子了。”
奥尔微微一惊,问道:“为什么?”
警察:“你太太已经提出了离婚。”
奥尔执拗地说:“不,我不管这些。我想,我应该可以去找我的孩子。乔治是我的孩子。”
警察:“那是法律,奥尔。没有得到她的同意,你就不能接近她们。”
奥尔不想理睬这个警察,他拿起工具,准备继续干活。
警察又说道:“不过,你还有机会重新提出上拆。在法庭上,你可以提出自己的要求,它们会得到认真考虑的。”
奥尔脸色愠怒:“你是指那个没有胆量的家伙,他在帮助雅奎诉讼……”
警察:“雷伊与此事无关。”
奥尔圆睁双目,咆哮起来:“那是我的孩子,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滚开!”
警察无可奈何地扭转身走了。

学校的办公室·白天
乔治趴在窗户上看窗外的景色。雅奎在书上写字。
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雅奎:“请进!”
门被推开了。雅奎抬起头来,发现蒂尼站在门口。乔治也扭头发现了蒂尼,她甜甜地叫道:“你好,蒂尼大叔。”
“你好,小运动员。”说着,蒂尼迈步走进了办公室。
雅奎见蒂尼有事要说的样子,连忙打发乔治出去:“乔治,出去玩一会儿,好吗?妈妈要跟蒂尼大叔说话。”
乔治下了窗户,跳跃着跑出门去。
蒂尼在雅奎的对面坐了下来,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想和你谈谈关于奥尔的事。”
雅奎:“是不是出了一些什么事情,雷伊已吿诉我了,他跟此事无关,我自己心里明白。”
蒂尼点点头:“是啊,是啊,知道了就好。我看你和雷伊尽管放心好了,我也可以帮点什么忙。”
雅奎:“蒂尼,你真好,可这事与你无矢。”
蒂尼神色严峻地问道:“他拿到法院通知书怎么办?这些事发生后,你想他怎么会接受呢?”
雅奎叹了一口气:“我还能做什么决定呢?你知道,他什么都不顾!尤其是他犯了倔脾气的时候。瞧……我……我也并不是真的要他再也不能见乔治了。我没有那么冷酷。”
蒂尼:“对于奥尔,你我都很了解他。你在处理这事时要慎重,弄不好,恐怕会闹出大事的。我老有这种感觉,事情好象并不太妙。”

废车场的院子·白天
奥尔的心中在酝酿着一个计划。他不动声色在做着一切准备。
奥尔推着摩托车过来,把摩托车抬上拖车。

丛林·晚上
奥尔将一辆带篷的旅行车藏在丛林,细心地做好伪装。

废车场的屋子·白天
奥尔走到一只小橱边,拉开小橱门,猎枪被取了出来。
奥尔往猎枪里压上子弹,然后拿出子弹袋披挂在肩上。

废车场的院子·白天
奥尔背着猎枪走向拖车。上了拖车。
蒂尼在院子里。他以疑惑的目光打量着奥尔,问道:“你去哪儿,奥尔?”
奥尔冷冷池回答:“丛林。”
蒂尼:“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奥尔一口回绝:“不!不行!你的动作太慢了。”
奥尔关上车门。
蒂尼斜靠在院子里的一辆卡车边,又问了一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奥尔:“也许永远也不回来了。”
奥尔将拖车开走了。蒂尼怀着不安的心情,注视着拖车消失在远方。他凭着他的感觉,知道要出事了。

雅奎的住所·白天
雅奎、乔治和雷伊正围着桌子一起吃晚餐。
雅奎见乔治一边吃一边玩,生气地说道:“乔治!天哪!你要是不会使筷子吃饭,就别那样玩。”
这时,奥尔出现在屋外,他把黑洞洞的枪口从窗口伸进来对准雷伊的脑袋:“别动,你好好坐着。”然后,他对乔治说:“乔治,带上你的大娃娃,快上车。”
雅奎看着凶神恶煞般的奥尔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她很快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转向乔治,连忙劝告道:“快,乔治,照你爸爸说的去做吧。”
乔治在此情景下十分害怕,她战战兢兢地说:“不,我不想去。”
奥尔大声吼道:“乔治,快上车!听见没有?!”
雅奎直打哆嗦:“乔治,照你爸爸说的去做!”
奥尔又吼了一声:“上车!”
乔治看看母亲:“我不想去!”
奥尔:“走!不走不行!”
乔治站起身,移动着步子,向门外走去。雅奎惶恐不安地望着乔治那弱小的身影,内心一阵阵发紧。事情往哪儿发展,凶吉难料,她不禁害怕起来。
奥尔仍用枪口对准雷伊。
乔治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雅奎低下头,开始抽泣。
雷伊将脑袋慢慢地转过来,望着窗外的奥尔,问道:“你想干嘛,奥尔!”
奥尔不予回答。

雅奎的住所门外·白天
乔治慢吞吞地向前移动脚步,突然。她又停了下来,不再往前走,她恋恋不舍地回头张望。
奥尔着急了,叫道:“快,快上车!”
乔治看看奥尔,急忙朝拖车跑去。

雅奎的住所·白天
奥尔的枪口仍对准雷伊。
画外传来了乔治关车门的声音。
奥尔收起猎枪,转身飞快地向拖车奔跑过去。

雅奎的住所外面·白天
奥尔提着猎枪奔跑。他经过雷伊的警车时,开枪打瘪了警车的轮胎。

雅奎的住所·白天
雷伊穿过门厅出了大门,嘴里说道:“你这蠢货!”
雅奎跟在雷伊的后面跑出来。
雷伊回头对雅奎说:“你呆在那儿,别动!有危险。”
奥尔的拖车开动了。
雅奎不听雷伊的劝告,不顾一切跑出屋子,疯狂地在拖车后面追赶。

乡村小道·傍晚
奥尔的拖车在乡村小道上急驶,拖车颠簸得厉害。乔治坐在奥尔的身旁,抬头望着奥尔:“爸爸,开得慢一点!我不去上学,会有麻烦吗?”
奥尔毫无表情地望望乔治,默不作声。
“我们去哪儿,爸爸?我害怕。”乔治瞪着一双惊愕的眼睛说道。
奥尔:“有我在,不用害怕。”

悬崖峭壁·傍晚
拖车从悬崖峭壁上翻滚下来,坠入大河里。奔腾的大河很快就将拖车吞没了。

废车场的院子·傍晚
雷伊在院子里喊叫:“蒂尼,蒂尼……”
蒂尼从车库里出来:“你好,雷伊……”
雷伊焦急万分:“蒂尼……”他喘了一口气:“奥尔……他发疯了。他带走了乔治,还拿着一杆枪。”
蒂尼一惊:“什么?”
雷伊:“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蒂尼摇晃着脑袋:“一点儿线索也没有。他曾经嘟嚷着说要去丛林,但没说去什么地方的丛林。我知道迟早要出这样的事情的。”

从林·傍晚
奥尔开着一辆卡车行进在丛林的崎岖不平的小道上。卡车一直开到小道的尽头,路断了。奥尔下了卡车,走到另一侧,拉开车门,乔治跳下车来。
乔治看看四周,天真地说:“这是什么地方?我可从来没有来过。没有人会到这里来找我们的,是吗,爸爸?”
奥尔:“但愿他们找不到,乔治。”
奥尔带着乔治走到带篷的旅行车旁停了下来。
乔治:“我们该回家了。”
奥尔:“不,我们就在这儿住下了,我们不走了。”
奥尔转身去找树枝,把卡车隐蔽起来。他弯腰捡了一些树枝放到卡车上,接着又去捡树枝。

篷车内·晚上
奥尔和乔治在昏黄的灯光下玩着纸牌。
乔治:“该你叫了,爸爸。”
奥尔:“六红桃。”
乔治:“七梅花。”
奥尔:“七红桃。”
乔治:“八梅花。”
奥尔:“第一局结束了,呃?”
乔治握着纸牌,眨巴着眼睛问道:“你到屋里来干嘛用枪口对着雷伊叔叔和妈妈,你真的不会杀死他们,是吗,爸爸?”
奥尔:“当然不会,我不杀他们。”他实在是疲乏极了,垂下了脑袋,呼呼地睡着了。
“该轮到你出牌了,爸爸。”乔治用手使劲推着奥尔。推了好一会儿,奥尔才睁开惺忪的眼睛。
乔治:“轮到你出牌了,爸爸。”
奥尔:“噢,我出牌,将牌是什么?”
乔治:“梅花。”
奥尔使劲揉揉眼晴,准备出牌。
乔治看着奥尔,问道:“我们就永远呆在这树林里吗?”
奥尔:“干嘛不呢?喜欢吗?”
乔治:“不。我在想明天是我的生日。”
“见鬼!”奥尔小声嘟囔着,他对自己的疏忽显然是十分不满意。

大河边·白天
两个潜水员在察看泡在大河里的拖车,拖车只有一角露出水面。
潜水员甲:“从底部看,车上好象没有人。”
潜水员乙:“是的,不象有人的样子。”
两个潜水员又一次潜下水去。
雷伊、雅奎、蒂尼等一行人焦虑不安地站在河岸上观看潜水员们作业。
潜水员甲从水里露出脑袋,向雷伊汇报:“没有他们的迹象,车里没人。”
雷伊:“再仔细找一下。”然后,他又对众人说:“我们不必呆在这了,走吧。”
人们尾随着雷伊,默默无言地离去了。
潜水员们仍在水下忙碌着。

一组搜索镜头·白天
直升飞机上,雷伊和飞机驾驶员透过挡风玻璃往下观察着一座座青山,一条条峡谷。
人们在树林里搜索。
警察们涉水过河,带着警犬搜索前进。

雅奎的住所·晚上
雅奎躺在床上,她的两眼红肿,面容憔悴。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雅奎翻身下床,来到大门口。开门后发现雷伊站在那儿。
雷伊显得疲惫不堪,他怏怏地说道:“你好,至今还没有线索。我们又派人搜索了树林,没有结果。河里也没有发现他们。拖车掉下山崖时,我看他们不在车上。这事都是奥尔预谋的,我敢肯定。他是准备豁出去了。”
雅奎:“今天是乔治的生日。”
雷伊:“他们不会出事的,你放心吧。”
“但愿如此。”雅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雷伊:“再见,雅奎,我走了。”
雅奎几乎要哭了:“再见,雷伊,有消息请尽快通知我。”
雅奎转身回到屋里,把门关上了。

篷车内·晚上
奥尔把馅饼上的小蜡烛都点燃了。篷车内顿时四壁生辉。奥尔端起馅饼向坐在桌子边的乔治走去,把馅饼放在桌子上,然后,他面对着乔治坐了下来。
乔治看着馅讲,笑了。
奥尔戴上一顶用报纸折成的帽子,又将另外一顶交给乔治。乔治也将纸帽子戴上了。
乔治指着馅饼上的小蜡烛,问道:“现在我可以把它们都吹灭了吗?”
奥尔:“我们得先唱歌,我是指你得帮助我,呃?”
父女俩异口同声地开始唱起歌来:“祝你(我)生日快乐,祝你(我)生日快乐,生日快乐,亲爱的乔治,祝你(我)生日快乐。”
唱完歌后,乔治低下头去,鼓起嘴,一口气把蜡烛全吹灭了。
奥尔看着乔治笑了:“好。”
说着,奥尔递给乔治一份生日礼物。
乔治捧着生日礼物,说道:“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生日晚宴的,爸爸。”
奥尔有点儿动情了:“我也一样,孩子。”
乔治小心地打开生日礼物的包装纸,发现里面是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刀。乔治高兴地向道:“跟你的那把刀一样吗?”
奥尔点点头:“一样,完全一样。”
乔治站起身,扑上前去吻奥尔。奥尔紧紧地抱住乔治,他的眼睛里噙着激动的泪花。

篷车内·白天
奥尔对乔治说:“要是我送你回家,你知道会出什么事吗?”
乔治拿着那把银光闪闪的小刀一下一下地削着木头。她抬起头,稚气地问:“什么事?”
奥尔:“他们决不会让我再看到你的。”
乔治摇摇头:“不,会的,他们一定会的,爸爸。”
奥尔:“你说错了,他们肯定不会的。我们在一起吧,瞧,这林子里多好啊,我们在一起至少可以呆上几个星期。”
乔治开始做游戏了。
乔治:“敲门,敲门。”
奥尔跟乔治一块儿玩,他问道:“谁啊?”
乔治:“伊万。”
奥尔:“伊万是谁啊?”
乔治:“伊万永远爱你。”
奥尔深情地看着乔治:“你知道,你刚生下来时,就象一只皱皮的小猴子……”
乔治:“不象小青蛙吗?……我要出去撒尿了,爸爸。”
奥尔:“去吧,下了蓬车随便找个地方就行。”
“那是树林子的优点,是吗,爸爸?你愿意在哪儿撒尿就可以在哪儿撒!”乔治调皮地对奥尔说。
奥尔笑笑:“你说得对。”
乔治出了篷车,奥尔远远地望着她:“嗨,别在那儿!再往边上走走!”

篷车内·晚上
篷车内一片漆黑。在黑暗中传来乔治的声音:“妈妈……我要妈妈……妈妈……妈妈……”
奥尔摸索着从床上起来,划了一根火柴,将汽油灯点燃。他走到乔治的床前:“乔治,怎么回事?”
乔治痛苦地呻吟着:“我难受,爸爸。”
奥尔俯下身子,用手去摸了摸乔治的前额:“天哪,你在发烧,孩子!”
乔治泪水涟涟地说道:“我要回家,我不想在树林子里呆下去了。我想妈妈。”
奥尔蹲下身子,搂住乔治,哀哀地乞求道:“我现在不能送你回去,乔治。你可别生病,否则,你会把事情都搞糟的。”
乔治“哇”地一声痛哭起来:“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雅奎住所的卧室·晚上
雅奎独自躺在床上,她睁着眼睛,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篷车外·晚上
篷车的门打开了。奥尔抱着乔治钴出了篷撤。他走到卡车边,把乔治放在卡车的驾驶室,关上车门,撤去伪装,然后从卡车的另一侧上车,发动起引擎,卡车向前驶去。

乡村小道·深夜
奥尔的卡车亮着车前灯在乡村小道行驶。

卡车内·深夜
奥尔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去摸摸乔治的前额,乔治的额头烫手,他爱怜地望着乔治。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前方,加快了车速。

小镇的主要街道·清晨
奥尔的卡车驶入小镇,在一家药店门口停了下来。奥尔提着猎枪跳下卡车,关上车门。然后,三步并成两步向药店跑去。

药店·清晨
这是一个小药店。柜台、货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类药品,琳琅满目。女售货员罗丝趴在柜台上,收音机里正播放着音乐。
奥尔走进药店,警惕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把猎枪往柜台上一放,对罗丝说道:“我要一些药,车上有个小女孩病了,她在发烧,给我一些药,快点!”
这时,从药店往外看去,人们可以看到一辆警车缓缓地从药店门口经过,警察已经发现了奥尔的卡车,警车在离卡车不远处停了下来。
奥尔高声催促着:“瞧,我不想仿害你,给我孩子拿几片药,听见没有?”
罗丝被奥尔的那副凶悍的模样骇住了,她脸色煞白,抽泣着转身去取药。
奥尔抖了抖猎枪:“快点儿!别磨蹭!”

药店外的警车内·清晨
警车内的警察正用步话机与警察局联系:“我见到了奥尔的卡车,卡车停在药店门口,他好象是进去了。”

药店内·清晨
罗丝取了药刚转回身来,奥尔一把夺过药,转身就跑。
奥尔的脚刚踏出门外,便发现了停在外面的警车,于是他又返回药店。

警车内·清晨
步话机里传出对方的命令,但含糊不清。警察关上了车门。

药店内·清晨
罗丝在拨电话号码,准备报警。奥尔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对不起,我得把你带走。”
罗丝挣扎着:“不行……我跟人约好了,两点钟去做头发的。”
奥尔:“住嘴!你不必再啰嗦,跟我走吧。”
罗丝又喊又叫,但始终无法从奥尔的手中挣脱。

药店外·清晨
奥尔一手拿枪,一手挟着罗丝走出了药店的大门。罗丝一路尖叫着。他们一起来到卡车旁边。乔治昏昏沉沉地躺在车上。

警车内·清晨
警察在警车内对着步话机说话:“……他带了一个姑娘做人质,手里还拿着枪。我们跟上他。好,报告完毕。”

小镇·清晨
奥尔把罗丝推上卡车,自己也紧跟着上了车。然后,立即将卡车发动起来开走了。
警车也开动了,在卡车后面紧追不舍。

废车场的院子·白天
奥尔的卡车穿过铁路,驶入了废车场的院子。
奥尔迅速跳下卡车,对罗丝说:“出来!快!”

废车场的院子·白天
警车也穿过铁路,驶入了废车场的院子。

车库内·白天
奥尔一手抱着乔治,一手拿枪逼着罗丝走入车库:“快,快走,姑娘!”
罗丝迟迟疑疑地向前挪动:“不,我不能……”

废车场的货仓·白天
奥尔抱着乔治,推着罗丝:“继续往前,别停步!”
他们穿过车库,问货仓走去。

货仓内·白天
货仓内乱七八槽堆着杂物,所有的物品都蒙上了厚厚的尘土。
罗丝一边抽泣一边嘟嚷着。奥尔抱着乔治跟在她后面走着。
奥尔用枪捅了捅罗丝:“再往前走!走,姑娘!”
罗丝回过头来,望着奥尔,然后往边上杂物堆上一坐:“我不走了,我不想走了。”
奥尔把罗丝拉起来:“不行,还得往前走。”

谷仓·白天
谷仓的门被打开了。罗丝先进去,后面跟着抱着乔治的奥尔。罗丝仍在痛哭。
奥尔对着罗丝喊叫:“别哭了,坐下!”
罗丝一动不动地站着。
“坐下!”奥尔大声喊叫。
罗丝勉强地坐了下来。
奥尔:“对不起!我是不想把你拉进来的,可是……我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在干些什么。”
说着,他向罗丝走去,把乔治放在她的膝盖上:“给抱一下乔治。”
接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药片:“得吃几片药?”
罗丝:“两片。”
奥尔把药片交给罗丝:“你来给她吃吧。”

雅奎的汽车·白天
雷伊坐在方向盘后面,雅奎坐在他的身边。汽车停在废车场的院子里,他们透过车窗玻璃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
蒂尼朝他们迎面走来。
蒂尼走到汽车边上,对他们说:“奥尔在谷仓里。”
雷伊开门下车,扭头看看车内的雅奎,转身就走。雅奎紧跟着也跳下了车。

谷仓内·白天
奥尔的枪架在谷仓的窗台上,他一只手托着挂满汗殊的脑袋,眼睛死死地盯在猎枪的准星上,嘴里自言自语地说着:“雅奎,雅奎……”

废车场的院子·白天
雷伊跑到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身边蹲了下来。
一个军官问道:“雷伊,你要对他喊话吗?”
雷伊:“是的,我想跟他说句话。”
雷伊接过军官递给他的扩音器喊道:“奥尔……奥尔,你得赶快放走乔治和罗丝。”
谷仓内传来奥尔的喊叫声:“雅奎……雅奎在吗?”

废车场的院子·白天
雅奎、蒂尼和几个警察站在稍后一些的一个角落。
奥尔的声音传来:“雅奎在哪儿?要是雅奎在外面,告诉她,我要和她谈谈。”
雷伊和全副武装的士兵都半蹲着身子靠在墙根。雷伊对着扩音器喊:“奥尔,她不在这里。”

谷仓内·白天
奥尔大叫着雅奎的名字,用枪托把窗上的玻璃全击碎了。

废车场的院子·白天
突然,雅奎向前狂奔而去。几个警察跟在后面追赶她。蒂尼站在原来的地方,扯着嗓门大喊:“雅奎,雅奎,你别傻了!喂,你们截住她!别让她往里跑!”
雷伊回头一看雅奎跑来了,跳起身用手臂挡往了雅奎的去路。
这时,从谷仓里又传来了奥尔喊叫雅奎的声音:“雅奎,雅奎,你到底在不在?”
雅奎与雷伊撕打起来:“别管我!放我走!”
终于,雅奎从雷伊的手中挣脱出来,然后不顾一切地朝谷仓奔去。

谷仓内·白天
雅奎一边抹泪,一边跌跌撞撞地往里跑。跑到了奥尔身边。
“妈妈……”乔治看见雅奎,惊喜交加,兴奋得跳起来。
奥尔扫了雅奎一眼,略带内疚地说:“雅奎,谢谢你,把乔治带走吧,呃?她病了。”
乔治抬头望着雅奎:“我不舒服,妈妈。”
雅奎一把将乔治搂到怀里,生怕被人抢走,她不停地抚摸着乔治的脑袋。
片刻之后,雅奎转身规劝奥尔:“你去投案吧,你逃脱不了啦。”她以轻柔的语调说道:“你这蠢货!你干得太过分了!我们会言归于好的,我相信一定会的,就你和乔治,还有我,我们会重新在一起生活的。你可以把废车场卖了,我们一起去澳大利亚,在那儿没人会认出我们的。我忠诚于你,奥尔,我还是爱你的。”她对他道出了心里话。
雅奎的一只胳膊搂着乔治。乔治不明就里,眨巴着眼睛,稚气地问道:“出什么事了,爸爸?”
罗丝躲在一旁还在哭泣。
雅奎对乔治说:“爸爸要静静地想一些事。”她弯腰抱起了乔治。
奥尔对雅奎摆了摆手:“走吧,你先把乔治带走。”
雅奎:“那罗丝呢?”
奥尔:“让雷伊带一瓶威士忌酒上这儿来……然后,我再把罗丝放走。”
雅奎抱着乔治,抹着眼泪走了。
奥尔把猎枪高高举起,一动不动站立着。

废车场的院子·白天
雅奎和乔治出了谷仓,来到雷伊的面前。
雅奎:“他说要是你给他送一瓶威士忌酒去,他就放走罗丝。”

谷仓内·白天
奥尔用铁丝做成套索,绑在枪口上。

废车场的院子·白天
雷伊和警察们站在一起。蒂尼拿着酒瓶来到了雷伊的身边:“只有半瓶了。”

谷仓内·白天
奥尔拉着罗丝。罗丝泪流满面。奥尔轻柔而又坚决地说:“上楼,快!”谷仓的楼上没有窗子,一片漆黑。
奥尔推罗丝上楼去。

谷仓内·白天
雷伊拿着酒瓶进入谷仓。他停住脚步,叫道:“奥尔,奥尔?”
没有任何反应。奥尔不回答。
雷伊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奥尔的人影。他抬头,发现谷仓有楼上,于是,他又喊:“奥尔,你在上面吗?”
奥尔还是不回答。
雷伊拿着酒瓶,开始爬楼梯。

谷仓的楼上·白天。
奥尔用手死死捂住罗丝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
雷伊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上爬。
奥尔慢慢地举起枪,将枪口上绑着的套索不偏不倚地套在雷伊的脖子上。
雷伊抬起头来,惊讶地问道:“天哪!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
奥尔:“新闻节目里。”
奥尔放开了罗丝:“好了,姑娘,走吧,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
罗丝:“干嘛?”
奥尔:“做头发。”
“混蛋!”罗丝咒骂了一声,与雷伊擦肩而过,然后飞快地跑下楼去。
雷伊把威士忌酒瓶递给了奥尔。
“好,我得把套索收紧一点。”说着,奥尔把雷伊脖子上的套索猛地一收,铁丝的套索勒进雷伊的皮肉。
奥尔:“走,下楼去吧。”
雷伊下楼,奥尔跟往他身后,并且得意洋洋池说:“我要让大家看到你这模样大吃一惊!”

废东场的院子·白天
奥尔带着雷伊走出谷仓,出现在废车场的院子里。他们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全副武装的士兵和警察如临大敌,高度紧张地注视着他们。
奥尔不以为然,扫视了一下四周,开始数起数来:“……二、三、四、五、六、七……嗬,来的人真不少。”
奥尔带着雷伊走进车库。士兵和警察都汇集拢来,跟在他们身后,不敢贸然开枪,只能紧紧跟随。

停车场的车库内·白天
士兵和进察进入车库后,迅速散开,各自占据有利的地形,严密监视着奥尔。
奥尔并不把士兵和警察放在眼里,如入无人之境。他带着雷伊来到一辆汽车旁,对雷伊说:“太好了,雷伊,你的汽车已经装好了。要知道,我可没少花力气。我想,我们得一起开着它试一试,好吗?看来还不错,是吧。来,跟我上车。”
雷伊顺从地上了汽车。奥尔摇摇头:“不,不,别坐在座椅上,坐那上面,这样大家都能看到你。”他让雷伊高高地坐着这辆敞着篷的汽车的车帮上,然后自己上了车。
奥尔坐在方向盘后面,他又对雷伊说:“雷伊,点火,插入,往右转……启动阀在这儿,用你的脚。”
雷伊按照奥尔的指点,完成了一系列动作,汽车发动起来了。
奥尔转动着方向盘,将汽车开出车库,来到了院子里。

停东场的院子·白天
一个警官试图拦住奥尔的汽车,他高喊道:“停车,车子不能再往前开一呎!”
奥尔哈哈大笑。
“停车!不许动!”警官再次发出命令。
奥尔根本不去理睬警官发出的命令,并且诙谐地问雷伊:“他是在对我说话吗?”
奥尔开车从士兵和警察、从雅奎的身旁经过。雅奎和乔治注视着他们。雅奎的目光是痛苦的,她不忍看到这种场面,转过身下,垂下了脑袋,在喑中哭泣。
奥尔的汽车出了废车场的大门。士兵和警察们纷纷上了汽车,开着车子跟在奥尔的汽车后面。

铁路道口·白天
奥尔的汽车开到铁路道口的铁轨前面停了下来。奥尔端起酒瓶,咕噜咕嚕地喝了起来,喝完之后,用手抹了一下嘴巴,把酒瓶递给雷伊:“难道不愿和我一起喝酒了?来,雷伊,你在想什么?好事还是坏事?告诉我。哦,天哪!雷伊,要是你不和雅奎一起睡觉,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
雷伊的脖子被套索套着,他略略地摆了摆脑袋:“不,奥尔,你对这事完全是一无所知的,我从未和雅奎睡过觉,一次也没有!”
奥尔突然暴怒起来:“你是混蛋,雷伊……我是蠢货!在我看来,要是没有我们俩,乔治也许会生活得更好一些。”
奥尔发了一通火之后,又把汽车往前开了几呎,在两条铁轨中间停了下来。
远处,一列火车吐着缕缕的烟急驰而来。
尾随奥尔而来的士兵和警察都下了车,向前跑去。警官指挥着:“你们去哪儿?快,快让火车停下!”
火车发出隆隆声继续往前驶来。眼见得从一个小山包转过来后,就要与汽车相撞了。情况紧急万分,在场的人们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火车从小山包后面露出整个车头,象猛虎一般扑将过来……然后它却进入了岔道,在另一股铁轨上行驶,从奥尔的汽车后面开了过去。
火车从奥尔的汽车后面经过之后,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你真的没想到我会让那事发生,是吗?”奥尔举起枪,对准雷伊的脑袋,扣动扳机,却没有响起枪声,原来,枪膛里是空的。
“你这个混蛋!你故意要吓唬我!”雷伊恍然大悟。
“我是觉得这辆汽车真漂亮,我让你出来兜兜风!”奥尔拍拍汽车,似乎身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淡然地说道。
雅奎带着乔治,疯狂地向他们跑来。她的脸上挂着泪花。镜头定格。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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