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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2021年)龙展(Dragon Con)的时候,九任和Rose Tyler的扮演者都受到了邀请。最后只有九任来了,Billie Piper因为临时的原因没能成行。九叔就一个人坐在主席台的位置,面对可以坐几百人的屋子,回答大家的提问。而这时离他最开始扮演九叔的时候已经过去了16年,甚至更久。九叔的头发已经白了,但是张口还是北方口音。因为,每个星球都有北方啊。
九叔是神秘博士重启之后,唯一一个只演了一季的博士。但是他的这一季,很大程度上比其他的博士都艰难。一方面,这是一个英国经典的银幕形象;另一方面,这个形象已经很久没有获得大家的喜爱了。第一季的作品,谁都不知道会走向何方。但是RTD做到了。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九叔还是盛赞了RTD,讲到自己最开始是看着RTD作为主创的面上,才决定去试镜出演这个角色。他毫不避讳的指出当时英国的表演行业其实精英主义横行,而他作为蓝领阶级背景成长起来的演员,很自然地欣赏RTD自由倾向的表达。
所以,我们见到了第一集当中经典的Run!然后博士拉起了Rose的手,两人逃离被能控制塑料的外星人操控的人偶大军,冲向伦敦街头。向九叔提问的观众之一,是我见到的最像九叔的cosplay, 他就像九叔一样穿着脏兮兮的皮外套,带着Rose,背着自己做的TARDIS,手里还拿着一个断了的模型手臂,就像我们第一次见到博士的时候一样。他排队提问甚至不是为了问问题,他只想让九叔看到自己。
我们看剧,尤其是时间久了之后,能记得的片段越来越少,但大多数都是那些惊心动魄,让人提心吊胆的瞬间。但这次重新回顾,第一集里最打动我的,是最开始,Rose的一系列日常,起床,换衣服,搭公交,去打工的商店,照顾客人,午休时间和男友在Traflgar Square的喷泉旁边简单地吃一顿便宜的三明治似乎就是一天当中最快乐的时光。如果不是当天晚上被老板刁难下班了还要到地下室,她就不会遇到正在研究特殊信号的博士。
博士问,我的TARDIS可以穿过宇宙任何一个地方,你要来么?不行啊,我还有生活。哦,忘了说,这也可以做时间旅行哦。Rose满脸笑容,扔下了男友,奔向了博士。
当年我最开始看的时候,其实是不喜欢Rose的。可是Rose说了,我没有A-level,也没有正经的工作,但是至少我曾经拿过一个校际体操比赛的铜牌。而这个技能,恰好在当时,是博士最需要的,救了博士。而Rose这个普普通通的地球女孩儿,拯救了刚刚经历时间之战,在茫茫宇宙中孑然一人的博士。
RTD的作品,历久弥新。无论是九任还是十任,都在表达一个主题,那就是每个人都不普通。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个奇迹。凌晨两点的醉酒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时刻,因为如果没有那时,你们就不会相遇。他在第八集里对两个向他求助的人说。
九任作为演员,是敬业的,即使在十六年后,他依然履行了自己作为博士的职责。尽管他很开诚布公地讲了自己参加第一季演出的经历到了后面变得不那么让人享受,他和RTD之间的信任荡然无存,他和BBC之间也没向好的方向发展;但是几乎所有提问的人都在问关于博士的问题。他还是耐心地回答了。最后他讲了一个故事:
有一年,已经是他演过博士很多年之后了,他和自己生病的妈妈在Sheford的Mall走着。Sheford离Manchester坐轨道交通的话大概半个小时,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里有运河,还有一些每次去都很冷清,也不知道是如何维持生意的mall。十多年前,我独自一人在那座城市的时候,天气好的时候会跑到那边,坐在运河边发呆。九任说,他和妈妈正走着,一个小男孩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然后突然就哭出来了。小男孩的妈妈走过来对九任说,啊,他喜欢神秘博士。看到你他太激动了。
九任说,他在那个瞬间意识到,自己的经历,和RTD之间的故事,和BBC之间的龃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是眼前这个小男孩,因为热爱他饰演的角色,而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激动到大哭的情感。
所以,我想九任多少还是和解了一些。就像我们慢慢和过去和解。现在我也喜欢上了Rose。即使看到曾经让我对着屏幕破口大骂的Jacki,我也能体会到她当时出于爱女心切,才会做出在我少时年不经事会认为是愚蠢的举动。
九任这些年也会回归做一些和博士相关的内容,比如广播剧什么的。也许我们永远不会看到像六任那样其实卸任多年,还能回来在重要的场合客串一下的情景。但是九任,我们不会忘记。
九任留给Rose的一段影像里讲到,如果你不想忘记我,那就去精彩地活!
Have a fantastic life!
PS不是所有的举动都可以弥补的啊。当年留下的四星,现在也改不回五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