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舒:导演们北美留学归来,呈现出三部这样的作品,因为我觉得它们有共同之处,所以把它们选择放在了一起,你们的共性是感官的语言、声音和视听层面的运用,有什么想和大家分享的吗?尤嘉是图片摄影的背景,《三尺》关于图片的运用这一段打通了不同媒材之间的界限,片中爷爷回家量血压、上厕所之间对于声音层面也有精巧的设置,《无言之城》也是一样,主人公是聋哑人,其中声音元素和光线的运用都有体现,这些叙事之外的拓展想听两位讲一下。
瞿尤嘉:谢谢大家来花时间看我这部笨重的片子,实际它本身是很私人的,但我试图去理清楚。照片它反复的可视性、本质会很暴力,看到的瞬间你逃不掉,但电影本身是时间的艺术,观众本身要去感受。片中的影像不是重构的,我找到了30-40年代我的家庭影像,一些小心思是它看起来是固定镜头,但往下翻页的时候会有zoom in 在里面,照片向你袭来,想把它藏到整个空间里面去。
谢韵:《无言之城》中因为呈现的是一个聋哑人的世界,视觉层面上,《无言之城》的英文是《Pier Las Vegas》,其实拉斯维加斯在一个沙漠里,它根本没有水,我想表达的是一个海上孤独的意向,视觉上想尝试的把一个很干的地方拍得很湿,鱼缸、拉斯维加斯的夜景我都尽可能地运用反光和折射去做,这是视觉上做的一些新的尝试。因为他听不到,烟花通过房间的光线变化来感受的,做了一些伏笔,最后枪击案也是光线的对比。声音上,喇叭声、报警器声等等,现实世界给他干扰他接触不到,我们考虑将这些东西做强化,加重一点观众对它的感受。
王一舒:我问谢韵一个问题,《无言之城》最后落在拉斯维加斯枪击案上,这么宏大和沉重的议题,但是是用一个个体的经历去表达,你最早做这个议题是想从故事出发还是想从新闻热点切入。
谢韵:我一时可能也有点回答不了,这可能是在不断汇集。我遇到一些聋哑人朋友,他们和我分享体验,同时又有枪击案的事件,我在拉斯维加斯这个纸醉金迷、嘈杂城市能看到有一些平凡小人物的孤独,方方面面的小溪小流逐渐的得到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