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圣诞假期开启了我的《9号秘事》之旅,一周时间里一口气看完了第一季到第四季。从《美国恐怖故事》到《黑镜》,诗选剧的体裁是我一直都非常喜欢的,它通常节奏紧张,拨人心弦,可以把一部电影的曲折情节浓缩到一集电视剧中,而《9号秘事》的编剧更是把这一点发挥到极致。本剧与美恐类似,使用了部分演员在剧集中饰演多个角色——事实上几乎每集都出现在剧中的两人正是本剧的两位编剧Reece Shearsmith和Steve Pemberton,他们有时饰演派对宾客,有时饰演盗贼团伙——在诗选剧中使用固定卡司的形式早期出现在上世纪五十年代的CBS剧集《四星剧场》中,这对演员的演技乃至化妆技术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但一方面两位编剧可能对演绎自己笔下的角色更胸有成竹,另一方面,两个熟悉的面孔每一次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在观众眼前本身就增加了这部黑色幽默剧的戏剧色彩。除了两位编剧兼主演和片头出现的数字9以外,一只铜质野兔雕像在每一集中都会出现,编剧Steve本人表示这只兔子仅仅是一个以某种形式将毫无关联的剧集串联起来的彩蛋元素。本文意在记录和分享这部我心目中的神剧,梳理剧情的同时努力挖掘编剧独具巧思的细节。
Spoiler alert: 以下正文含有剧透。
S1E1: Sardines
背景知识:
所谓的沙丁鱼(Sardines)游戏,其实就是捉迷藏(Hide-and-seek)的一个变种,也叫做反向捉迷藏。游戏初始一个玩家是藏匿者,其余玩家是寻人者,一旦找到藏匿者就和他们躲在一起,随着人数增加,藏身之处会变得和沙丁鱼罐头一样拥挤。最后一个找到所有藏匿者的玩家就是本轮输家,在下一轮游戏中变成藏匿者。本集的沙丁鱼游戏发生在女主角Rebecca的家宅中。
本集中屡次出现的石炭酸皂(carbolic soap),也叫煤酚皂,是一种有消毒作用的药皂,在上世纪年代在英国被广泛使用,直到1960年代英国学校禁止体罚之前,说脏话的学生会被要求用煤酚皂洗嘴。
本集中提到的童子军大会(cub scout jamboree)是一种起源于英国,流行于很多国家的社会实践活动,包含诸如徒步、露营等各式活动,以期培养出身体、心理、精神健全的青少年。
剧情线:
以下是我对于剧情的解析,部分有争议的点我在细节/暗示部分做了补充:
在Rebecca和Jeremy的订婚派对上宾客们一起玩起了家庭游戏「沙丁鱼」。随着Rebecca找到某个房间衣柜里的Ian,游戏正式开始。越来越多的人找到了他们并躲藏在一起,这其中有Rebecca的哥哥Carl、Carl的同居男友Stuart、Jeremy的前女友Rachel、Rebecca家族的老保洁Geraldine、想要拿Rebecca父亲当跳板的Mark/Elizabeth夫妇、Rachel的现任男友Lee。游戏进行到一半Ian找借口离开了衣柜进入洗手间,之后又有三人进入了衣柜:十数年不洗澡的John、Rebecca的未婚夫Jeremy,以及家族里的权威父亲Andrew。从众人的对话中一个家族的暗黑秘密被揭开,20多年前,主人Andrew在家中举办童子军大会,娈童癖的他借帮助洗澡的借口猥亵了数名男童,其中包括自己的儿子Carl以及他的同学John和Pip。整个过程女儿Rebecca都看得清清楚楚,但从未干预过,而保洁阿姨Geraldine则颇有兴致地观看着一切,包庇父亲的罪行并且负责清理他的犯罪现场。结果Pip家报了警,Andrew不得不花钱消灾,付了一大笔钱给Pip家让他们离开;John受到严重的心理创伤,此后不再洗澡;Carl也开始讨厌任何亲密行为。此事过后Andrew锁上了那个罪恶发生的房间。整个游戏过程中好几个人—甚至Jeremy自己—都口误把Rebecca叫成了Rachel,让Rebecca开始怀疑未婚夫的忠诚。此时,在狭小的衣柜中Mark开始对Rachel上下其手,Elizabeth看见却也不出声,Geraldine和Andrew回忆着当年的「快乐时光」,Jeremy和Rebecca正激烈纠缠,Carl和John对遭受的折磨咬牙切齿,Stuart提醒其实所有人都已经找到「沙丁罐头」,游戏已经结束时,Jeremy说他还要去车站接同事Ian。此时,Pip,那个从头到尾一直假扮Ian的复仇者走出厕所,锁上衣柜,泼上打火机油,唱起那首飘荡房间二十年的「沙丁鱼之歌」。
细节/暗示:
下面我会按剧情时间线逐一记录发现的细节或者对后面剧情的暗示,台词基本使用中译,方便多数人阅读,括号中是我的解读,其中可能会有过度或错误的解读,欢迎大家在评论区中一起探讨:
Rebecca闻了一下洗手间里的药皂(她可能对煤酚皂有某种特殊感情/经历/记忆)
Ian是第一个躲进衣柜的(根据规则,他是「上一局」沙丁鱼游戏的输家)
Lee第一次进房间时在按墙上的一个铃(这个铃是否有特殊的提醒用途呢)
Ian说「这将会是一场很长的游戏」(暗示他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Ian提到Rebecca婚礼时说起9/11,「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暗示不要忘记灾难)
Ian说自己的受洗名是Richard Ian Percival(RIP/请安息,死亡暗示)
Ian对Carl说「你一定对房子知根知底吧」(你知道一切nooks and crannies)
Carl说自己没次躲在柜子里都希望妹妹能找到他,但她从未做到。(妹妹也「知根知底」)
Rebecca对父亲还在展示马厩很不耐烦(她对沙丁鱼游戏展现出某种过度热情的态度)
Ian突然蹦出一句「冷静点贱人」(受到了某种刺激,或许因为Rebecca提到了父亲)
Carl说Rebecca有时确实挺「bitch」然后往她身上拱了一下(暗示兄妹乱伦?* 1)
Stuart出场时唱着「来吃棒棒糖哦,小朋友们都藏在哪儿呢」(会不会他也知道什么秘密呢)
Stuart打开衣柜看到兄妹时捂上眼睛说「希望没打扰你们的好事」(暗示兄妹乱伦?* 2)
Rebecca提到John时说应该回溯他不洗澡的原因,Carl说或许确实应该(他们可能都知道实情)
Rebecca提到Geraldine时说她是爸爸的「清洁工」(「清理」父亲的犯罪现场)
Rebecca说Geraldine自以为是觉得自己也是宾客(她觉得自己掌握家族的把柄所以为所欲为)
Ian说总是搞混Rebecca和Rachel因为Jemery总提到「她」(假Ian很了解Jeremy的情况)
Carl盯着厕所对Rebecca说「看看我们现在在哪」(回想起以往发生在这里的事)
Rachel说有幽闭恐惧症,Geraldine说「所以你不敢摸蛇吗」(Geraldine刚刚看到春宫现场?)
Rachel说Jeremy和她现在是短信好友(Jeremy可能已经出轨,正在和Rachel搞婚外恋)
Geraldine说「好多年没进过这个房间,父亲通常把这个房间锁着」(发生过丑闻)
Geraldine唱起伴娘歌时兄妹面色沉重,Rebecca去拉Carl的手但被甩开(这首歌意义特殊)
Stuart让Carl闻煤酚皂的气味时Carl躲开了(不仅Rebecca,Carl也很熟悉这种气味)
Mark夫妇搞事的时候Geraldine说「有人可能撞见他们」(暗示她看到Rachel和Jeremy搞事)
Geraldine提醒Mark夫妇时喊出「Geronimo」(这个感叹词蕴含自杀意味,类似ばんざい)
Ian主动和Mark打招呼,说是他的员工,Mark却没认出他(同上,假Ian很了解情况)
Mark对其他人毫无兴趣却向Rachel殷勤问好(明示自己在动歪脑筋,此处参考Elizabeth眼神)
Rachel向Lee介绍Ian的时候Mark特意强调他是老板(可能想要赢得Rachel欣赏)
Elizabeth一会低头看看Mark一会向外面的Lee使眼色(可能看到了Mark的咸猪手)
Rebecca说大姐Caroline和他的孩子因为路远所以来不了(可能是刻意要远离这个家庭)
Stuart「你害怕亲密不是我的错」Carl「那也不是我的错,你根本就不懂」(事出有因)
John第二次来到衣柜前发现门掰不开了(这算不算是一个对结局的暗示呢)
Andrew一进房间训斥John「你知道游戏规则」而John也战战兢兢(John很惧怕Andrew)
Stuart被Andrew从床底赶出时说「这就像安妮日记」(暗示Andrew的隐秘罪行)
John很不愿意吃薄荷糖,说会让他腹泻(薄荷糖是以前Andrew用来吸引/奖励儿童的诱饵)
Andrew向Mark摊牌时Elizabeth说了句「保姆」(她一直迫切想要离开)
Rebecca质问Jeremy是否还爱Rachel,Jeremy沉默(两个人表情扭曲那段没有看懂,求解)
Rebecca对沙丁鱼之歌很轻松,Carl听到却非常生气(同上,暗示自己也受其害)
Andrew说「我的房子我可以为所欲为」(暗示自己是大boss,注意镜头给到好几个人的眼神)
Geraldine提到当年的童子军集会,说玩的很开心但被一个孩子搅了局(她也是共犯)
Rachel不时回头看甚至说「我们是不是该出去了」(Mark一直站在后面对她动手动脚)
Carl说Andrew付了钱让Pip离开,然后对John说「我们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都是受害者)
John听到Carl的话惊恐地说「我闻到煤酚皂的味道」(煤酚皂是当年Andrew猥亵儿童的工具)
Stuart说「打电话给Jeremy Kyle之前...」(Jeremy Kyle Show是一档家庭矛盾真人秀)
笑点(大部分是(Recee的)谐音/押韵/双关):
- (Ian) In what line? - (Stuart) Well, used to be straight up and down but not any more.
- (Ian) I'm in IT. - (Stuart) Congratulations. I'm in SH-IT.
- (Carl) Who do you stink you are?
- (Stuart) Oh I've not seen this much wood since I was... [wood可指勃起的老二]
- (Stuart) You know my motto: if it's yellow let it mellow; if it's brown flush it down.
- (Stuart) If there's grass on the wicket, let play commence.
问题:
有几个有关剧情的点我没找到非常合理的解释,欢迎大家补充:
1. Rebecca和Carl到底有没有德国骨科?
2. Jeremy和Rachel有没有奸情?
3. John并非家族成员,为何还要来参于派对乃至游戏?
S2E2: A Quiet Night In
To be continued.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