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天空停留

这天午餐没喝酒，吃了两个馏了的豆包，然后早早地就出门了，因为电影是下午1点开始，坐地铁去的，怕迟到。

在一个文化群看到的广告，在网上就定票了，20元看一个时长7个小时的记录片，发布广告的是这个片子的导演。这种电影一定是小众的，我喜欢看小众电影，有人说，今后这种小众电影观看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平遥电影节已经易主了，青海First也改弦易辙了。20元看七个小时的电影也不贵。

开场的时候观众是五个人，散场的时候是五个人，整场始终都看了的一共三个人。小众的纯艺术也是挺拼的，终归是要点灯耗蜡呢。放映当中，在群里加了那个导演的微信——冯方瓷，导演的名字，爸妈给起了这么个名字，想了想，这样的名字我不能起，我给孩子起名字的时候，那是靠翻了半天的词典字典，字典里是找不到方瓷这样的措辞的。我在想，莫非他的妈妈姓方？

放映分上下半场，上半场到傍晚5点。中场休息45分钟，我走出远东科技艺术园区，到柳芳地铁站附近，花10元钱买了个肉夹馍，然后回到放映厅，等电影开始放了，灯光暗下来，偷偷地拿出扁二喝着吃着接着看电影，除了肉夹馍，我还带了个丑橘。

广告说，13点—21点半，看万圣节电影。

片名是《让天空停留》，分为（似曾相识燕归来）七个部分，他们说“似曾相识燕归来”是宋词里的一句。一共有100个人物出现在镜头里，其中99个是说话了的，导演说，这99个接受访谈的人，是他从朋友圈里征集来的，征集的时候，他的朋友圈有四千多个好友，他在朋友圈说做这个访谈，让每个人面对镜头说爱情、生命意义和自由，听到他征集这个，后来有三千多的人把他拉黑了，最后，也有几十个人愿意接受访谈。一百人中那个始终没有说话的人，就是带着马走在崎岖山路上的人，导演说，那是箭扣长城修复工程，从山下往上边拉钢管脚手架的脚夫，走一趟180元钱。箭扣长城我去爬过，从山下村子找个向导带你爬上去，2010年的时候都要给200元的。

导演说，，这七个多小时是他从几百个小时素材里剪裁出来的，映后座谈的时候我说，挺好的，看这七个多小时，一点都不枯燥，而且也没觉得累。他说，这可能和剪裁有关吧，一共分为七个单元，就是怕观众累。

整个七个小时，电影里都是那九十九个人在喋喋不休地说话，我为什么不觉得枯燥？我摆着电脑一直在记录，边看电影边往电脑上码字，这种小众电影我看的比较多，记得在七九八那里。上午下午晚上的一下子看十多个国内国外的这种片子，刚开始看，也是觉得累觉得枯燥，就像人生第一次喝酒觉得没意思的辣是一样的。笔记我只记了四个小时，电脑没电了，上半场我记了6231个字。

看这种电影是为了学习，一边看我一边在想，小说是不是也可以这样的创作，片子里99个人对于爱情、自由和生命的意义的诉说，这本身就是一个挺好的小说题材，每个人诉说又是一个小说的立意。后来，在那99人里面，居然还看到一个熟识的人，看他做着深沉的样子的侃侃而谈，也谈爱情也谈生命也谈自由，一本正经样子，他一本正经不如平常好。

“警察妓女黑社会，穷山恶水长镜头。”导演最后说，他已经非常厌倦国内年轻导演们拍这种类型的影片了。他说这种类型的影片其实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导演最后还说，如果有机会，他还想拍一部纪录片，只不过他下一次想探讨的话题是我们人类是否真的有灵魂。

电影看过之后，走着回东直门了。对了，那个看电影的地方是“码字人书店”，在和平里，从那里回东直门，我走了五千步，有公交车123路直达东直门的，走路的时候，我一直在质疑，质疑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