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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看了《愤怒的公牛》,意犹未尽,于是又找了一部和拳击有关的电影看。讲的是美国的一个拳击手克林和日本的拳击手雅弘的一场比赛。当时是在二战刚结束,战胜国和战败国之间的两个顶级拳击手的对决,在日本无疑是一场盛事。为了这场比赛,他们各自都做了充分的准备。克林认真训练提高技能,练了一身疙瘩肉。而雅弘则找了个山中隐士,与其说是练本事,不如说是冥思苦索,可劲的玩深沉。影片的后半段几乎都在演示这场拳赛。慢镜头翻过来倒过去,直到两个人一同倒地,还没等他俩站起来,影片结束。让观众自己去想谁该赢谁该输。
影片中用了大量时段讲述雅弘的修行。冬天的大山里,四面积雪,漫天皆白。师徒两人却踩在冰水里捉鱼。雅弘几次未能成功,师傅瞅准了一伸手就是一条大鱼。雅弘不解的问:“我是哪里做错了?”师傅告诉他:“你以开始就把手摆成爪子的形状,强行把爪子插入水中,这会产生阻力,就会变慢,然后鱼就跑掉了。你必须刺穿水,然后摆动手腕抓住鱼,刺穿水面后再抓鱼。懂了吗?”雅弘照此办理,果然成功。且不说师傅的这番话和拳击有什么关系,也不去考虑抓鱼中包含了什么人生哲理,我只是知道了这位隐士不光懂拳击懂哲学,还学过物理。也告诉了我们一个生活小常识。有图有真相,很好。
克林和雅弘都很重视这场比赛。尤其是1945年的时候,日本投降,美国战胜,许多日本战俘还在战俘营中忍受煎熬,原子弹的硝烟未尽。日本人表面上对美国“哈意哈意”的毕恭毕敬,其实心里很不服气,认为美国只是赢在雄厚的经济能力和强大的武器上。憋着一口气想找回点面子。这场拳赛正是个好机会,没有飞机大炮助阵,双方只拼肌肉。也正是因为如此,除了一般民众的满腔期望之外,黑社会也开始兴奋,甚至找到克林,拿钱让他输。那个黑社会头子说:“我们肩负着民族的自尊,不能让区区一个美国拳手坏了事。你有听到体育场里欢声雷动吗?那是我们的同胞呼喊着让日本再次伟大的希望和梦想的声音。我们这是为日本好。武士道此刻对我们来说没有用。”雅弘更是如此,在拳赛中除了展现自己的技术和力量,还打算运用东方的内功和意念取胜对方,这也是他去拜隐士的初衷吧。
而克林之所以丢下怀孕的妻子,跑到这个曾经的敌国来,说不想赢那是假的。他在太平洋战争中,作为一个普通士兵曾亲眼目睹了日军的残暴,有泄愤的想法自然也很正常。但是他和雅弘所不同的是,他更有理性。他说:“他如果打得赢我,我是很乐意输的。如果我今晚打输了,我会输在一个可敬的人的手中,一个战士手中。你要知道,胜利不是一切,至少对我来说不是。”克林拒绝了黑社会开出的条件,他要的是在公平的环境下去展现双方真正的实力。
那位被雅弘称之为“伟大的德川”隐士对日美彼此间理念上的区别看的很清楚,他在分析日本人时说:“在我们现代社会中,没人想保留昔日美好的时光,他们也不想保留梦想和理想。我们生活在狭隘的空间里,辛勤苦干,兢兢业业,就像工蜂一样,我们深信这就是平静不是吗?”他分析美国人时这样说:“美国不一样,很自由,梦想和理想都能拥有。虽然也可能失败。路是自己开创的,那是一个有各种想法的地方。就像是一个新世界,一个为了抗拒局限而建立的国家。”我很赞同他的分析。
日本人的岛国思维,尽管他们辛勤苦干,追求精致,善于隐忍,但由于眼界的狭窄,注定了他们是一个自卑又自负的狭隘民族。尤其在影片所反映的战后时代,接受了他们最不能忍受的屈辱,使得这种矛盾的心理达到了极致。细想想,这不就是一场拳击比赛吗?赢了又能怎样?输了又能怎样?想当初,霍元甲和叶问们曾经屡屡击败外国搏击手,难道就能改变中国积贫积弱的东亚病夫的形象吗?国家的强盛,民族的振兴,才是根本。一个拳击手的拳头再硬,也不能代表什么,一个民族的拳头,才是赢得荣耀和尊严的基础。
在《愤怒的公牛》中我曾经说到过,一向不太赞成拳击这样的运动。这不过是原始社会中野蛮生活的残余,以摧残对方的身体为乐,但凡一个正常人很难接受这样的项目,遗憾的是,现今还有不少存有SM倾向的人们在为痛苦倒地的一方而欢呼,在为拳击手满脸的鲜血而激动。不过平静下来之后仔细想想,与天奋斗、与地奋斗、与人奋斗,且不说其中的乐与悲,这也是做为自然人的人类,其原生态生活的本性。君不见,通常比赛开始之时,对打的双方假门假事的握手之后,首先要向对方怒目圆睁面露凶光,用各种污言秽语激怒对方,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对方撕碎。比赛的这两位似乎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两头野兽在互相撕咬。我不知道影片中所展示的满脸血污的脸,和那稍纵即逝鲜艳夺目的樱花有什么相似之处。几千年了,人类在进步,自然人的特性在逐渐消亡,社会人的意识在逐渐展现。难道胜利者看到对方倒在甚至是被打死在拳台上,会感到无比的光荣和自豪?
影片运用了大量的特写镜头来展现这场比赛,用光、构图加上音效都是非常精彩的,脊背上的汗水,紧锁的目光,划过屏幕的出拳,给人很强烈的震撼。不过,慢镜头用的太多了,似乎不如此就不能表现拳击的整体面貌,使观众觉得很拖沓。
本人评分: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