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是无处不在的,而希望则来自于无。正如黄梅时节的天气,大多数时候是阴雨绵绵,偶尔能看到些阳光。但正在这聊胜于无的阳光中,有人看到了希望。 剧中人说:we live on through our issues。issues,产出,后果。以剧情来看只好作孽果讲。然而作者似乎隐然有“复仇在我,我必报应”的意思。这一代所受的苦再沉重,再难以忍受,然而这一代已快过去了。这时代,不公道,无理性,但下一代——白纸一样纯洁的一代既在成长,希望就在。因而,这一代也就不再重要了。偶然闯入的旧夫大概也是明白了这一点才坦然离开的吧。 教师一家,是剧中的异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与其他人比起来,这一家牢骚有之,苦难则无。剧作家笔下,又堪堪有喜剧笔墨。如女主人贴一只茭白,男教师无用的看报、说教、与近于失聪者科普,都是作者温情脉脉的——嘲讽。然而作者对他们又非全报以冷眼。如女主人对顶楼女始则“野鸡不像野鸡”的看不惯,对方好心送方糕毫不领情,最后连忙都不敢帮。但在顶楼女最终雨夜落魄回来时,又是充满同情。教师的行动迂腐与无用则有之,然而教师对人心世道的关怀却是真诚的,从他对女儿在因失子而嗟叹身世的老头背后起哄时的教育。他又是开明的,子女争鞋,母亲责骂,他却说:黄梅天,活动活动是好的。但这也许才是小人物的普通生活:半含着眼泪从从容容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