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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战剧在中国电视剧市场中具有稳定而广泛的群众基础,也是国内电视类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据不完全统计,几乎每年都会有近十部谍战剧播出,虽质量参差不齐,但皆能获得一定的讨论热度。
3月18日,《了不起的D小姐》在爱奇艺独家播出,这部剧由刘震云担任策划,张婧仪、牛骏峰领衔主演。播出之后,观众们对这部剧的评价还算满意,豆瓣上的评论倾斜于对剧情的夸赞以及整体质感。
谍战剧发展至今已有很长一段历史,早就形成了工业化的生产模式和剧作套路,也很容易走向同质化。互联网冲击之下,谍战剧为迎合年轻的受众市场已经在尝试网络化、青春化的路线,但在尝试之初也有不少让观众诟病之处。那么观之《了不起的D小姐》,在热度和口碑上大体都能达到及格线上,原因为何呢?
梗姐发现了该剧的三点创新之处:第一,关注女性在谍战工作中的重要地位;第二,聚焦经济战在抗日战争中的作用;第三,以精短取胜,用12集讲12年的故事。
女性谍战剧崛起
「她」力量崛起后,谍战剧也日益关注女性在谍战工作中的作用,《胭脂》、《旗袍》、《红蔷薇》等谍战剧开始以女性作为主角,以女性视角勾勒出谍战传奇的时代频谱。
《了不起的D小姐》聚焦了富商之女丁易青(张婧仪 饰)的成长路径,她从宁波初来上海之时还是一个单纯懵懂的小丫头,结识了地下工作者董红玉(曾黎 饰)、林默生(牛骏峰 饰)等人后,逐渐成长为一名成熟的共产党员。
剧情之初,林默生无疑是丁易青的人生导师,不仅在名义上是她的英语老师,而且也是她入党的带领者,更是让她接触到谍战工作的引路人。但是四年之后,在林默生与丁易青重逢之后,她已经成为了一名成功的女商人,阅历、眼界都不再是当年的样子,她更能成为林默生的左膀右臂,甚至在某些事情的决策上颇具独特的想法。
比如利用商业上挣来的钱开难民收容所,给乱世中流离失所的难民一个避风港。这最初是丁易青的善良之举,不过后来却成为了林默生偷渡落难地下党的关键性掩护。
顾静江暗杀胡学成失败,徐叔和顾静江对此都束手无策,表示只能装傻蒙混过关。但丁易青却经过理智分析,提出既然是以生日宴为借口,那么就要装成大大方方的样子,质问胡学成为什么没有准时参加。这样一来,既洗清了顾公馆的嫌疑,又让胡学成觉得心里有愧。
丁易青是个极其冰雪聪明的人,在林默生和杜瑛决定在日本人酒会里下毒,却搞不定胆小怕事的严厨师时,丁易青得知严厨师跟自己是同乡,于是利用老家的炝蟹成功拉近了与严厨师的距离,并且诉苦日本人轰炸宁波,导致自己家破人亡,也勾起了严厨师对日本人的仇恨,于是成功答应下毒。
但是任务之后,日本人很快锁定了严厨师。胡学成找到严厨师时正好看到了丁易青,便怀疑了丁易青与林默生、杜瑛的身份。但是面对质问和枪械,丁易青面不改色,颇有女中豪杰的英气。
其实在《了不起的D小姐》中还塑造了董红玉、杜瑛这样的女性形象,她们面对死亡也毫不畏惧,她们的壮烈牺牲都是为了民族能够早日实现独立、复兴的信仰。
以往的谍战剧都是以男性作为主导的,往往忽略了女性力量,而后来兴起的女性谍战剧又都过分彰显女性身体魅力而走向了泛娱乐化的倾向。《了不起的D小姐》让观众们看到了女性的刚毅美,而并非局限于利用身体或美貌取悦男性、骗取情报,而是彰显女性智慧对于谍战工作的重要。
以抗日「经济线」打开全新视角
以老派谍战作家为主导的谍战剧常常表现花式谍战手段,比如摩斯密码或是利用报纸、彩票等传递情报。此外,武打戏、追车戏等大场面也经常出现在谍战剧中,增强视觉冲击力,这样更有利于吸引观众。
但是,这些强行吸引观众的镜头都没有在《了不起的D小姐》中出现,所有的情报都采用了“直给”的方式,重点在于展现林默生与丁易青如何携手完成一个又一个的任务和挑战。
由于丁易青的身份是长安公司总经理,因此她时常利用商业和经济手段帮助林默生达到目的。比如难民收容所就是她一举创办的,之前她还借用顾先生的名号帮助董红玉搞抗日募捐活动,这才让法租界的警察们对她们无可奈何。
抗战前线需要许多药品,尤其是消炎和止血的药物,丁易青以长安公司的身份进购药品,通过走私的方式将药品输送到抗日根据地。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丁易青不惜一切代价与邵主任的太太搞好关系,并且在取得邵太太信任之后,得知了她作为续弦妻子的不堪处境,于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让邵太太多为自己考虑,多存些小金库,骗她借用林主任的名义帮助自己走私。
丁易青又在得知松本太太不能生育之后,请了老中医出山帮忙,成功帮松本太太解决了难题,而她做这一切则是另有目的。
在那个风起云涌的年代,经济和政治原本是不分家的,丁易青利用经济线帮助前线战事,而当她遇到利益危机时,林默生也会利用政治手段给予帮助。
比如当丁易青好不容易跟意大利人谈妥药品的交易,却不想背后卖主竟然是日本人伊藤。伊藤不仅高价卖出药品,而且还威胁丁易青给他长安公司10%的股份。这既威胁到了林默生和丁易青的任务,而且还损害了丁易青的利益。于是,林默生便借机与邵主任联手,想要利用政治关系除掉伊藤。
虽然这部剧中鲜少出现以往谍战剧里花样百出的情报手段,但是对于人性的描绘,以及商战的部分仍然非常精彩。另外,该剧的情节之所以能够如此紧凑,还得益于该剧的体量仅有12集,这对于编剧功底来说无疑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精品谍战剧唯「短」不破
《了不起的D小姐》的时间跨度从1930年延续到1942年,长达12年的叙事体量却仅由12集承载,着实有些不易。然而,该剧没有规范的时间结构,只是讲述几个重点的事件,两集之间偶尔会有较长的时间跨度。
比如在董红玉被害、林默生避难之后,林默生与丁易青再度重逢已是四年后的光景。此时,林默生从日本留学回来,身边还有杜瑛这个“太太”。丁易青则已经成为顾静江的干女儿,并且彻底接管了顾老爷的产业,成为了长安公司的总经理。
等到杜瑛被害死之后,时间又跨越到了四年后,即1942年。此时,林默生与丁易青正式大婚,并且进行了他们最后的反击战。
表面上看,《了不起的D小姐》似乎有些碎片化,重点讲述了几个主要事件,却没有完整、单一的故事线。但其实,该剧重点展现的是丁易青与林默生联手抗日的过程,展现民族危亡面前每一个势单力薄的人都想要尽份心力的爱国热情。
相比冗长而过分炫技的谍战剧,该剧看上去更加轻松,更符合网剧观众的审美口味。在互联网与新媒体的时代下,12集短剧已经成为了网络剧大趋势。爱奇艺已经推出了《隐秘的角落》、《八角亭迷雾》、《我是余欢水》等12集短剧,且都收获了观众好评,证明精品短剧相比长剧集来说更加具有市场竞争力。
「短」只是一个形式,内容才是形式的根本,任何题材都可以精短化,而谍战、悬疑尤其适合。因为这种高概念、强情节的剧集更容易因为冗长而分散,因为撑时长而注水。这种短剧更节省编剧的能量,使编剧更能集中打磨剧情,也更有利于创作出精良的作品。惟愿短剧常青,惟愿国内市场中有更多精品谍战剧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