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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看完这剧以后突然生发出一点对小说创作的体会,小说可以很容易地藏起世俗意义上要紧但其实并不重要的东西,第一次“搞创作”写了一些片段,后来忘记修补放到现在......
J.P除了收集扑克牌没有别的事可以干得下去了,纸牌之间总是有差别的,好的纸牌有精致的牌面设计和一流的触感。有人感兴趣的时候,他可以罗列出所有手头有的和正在觊觎的类型,就像一个真正的纸牌鉴赏专家。J.P其实也没那么喜欢扑克牌,他几乎不打牌,也从来不打算用收集纸牌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他只需要得到一点点认可,虽然没有人会关心除了那些常见谈资以外的话题。
J.P总是想起很久以前喜欢过他的一个姑娘。她长得没那么好看,J.P从没有对她有过想法,现在想来他那些无意又幼稚的伎俩肯定撩拨到她了。每次和她坐在车上,他总是随机地摆出一张悲伤的臭脸,在剩下的时候口若悬河,因为他读得很多,性格上又继承了渲染得烂漫夸张的说话方式,很容易打动人。()那个时候J.P年少得意,傲慢地只想把姑娘都搞到手再潇洒地脱手出去,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上到战场成为一个撅进壕沟里无脑瞄准的蠢货。
直到后来他碰到一个真正的万人迷,轻易地就溃不成军。她的眼睛看谁都是调皮的、蛮不讲理的深情,偏偏能察觉到的就是J.P这样过分敏感的少年,别人对她的嘲笑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她的魅力。他审慎地克制住自己,公开场合故意为难她,背后则不合情理地攻击她的行事作风。万人迷也总是给他恰到程度的回击,后来和她的交集变少了,万人迷又把另一个可怜的兄弟给迷倒了,同样一点名分也没有给他。再后来和她彻底没了接触,多年以后偶尔和人不经意提起她过去那些天真有趣的言谈举动还是要心底慌张一下,害怕被自己发现那份隐秘,对于那份要命的孩子气一定要捎上一两句攻击式的掩饰。
J.P觉得如果自己和对手没有什么差距所谓的赢是不道德的,虽然他隐约地知道这种心态总有一天会把他弄死。只有一种情况可以让他提起精神真正投入战斗,他不允许有人疑心他就是一个废物。只有靠那些突发奇想的力挽狂澜他才能正当地在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里无所事事。J.P觉得自己需要的是狠狠的羞辱,不然他就只能靠收集纸牌的兴趣维持生命,然后某一天莫名其妙地一头撞上运二手裤腰带的铁皮火车。
于是J.P决定一直往前走,虽然他也不知道应该去哪个哨站,可是去哪里反正都一样,看不见自己的结局是送死还是苟活。煤油灯没有点上,反而庇护了有经验的人,一旦有了光,J.P的喉咙会一遍又一遍地被光线碾到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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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P就崩溃了,他们是不可能赢的了。可是妈妈会心碎的,J.P想到她犯痛风的时候疼到在床上打滚的样子,他就必须活下去,可是活着的他只能受人怜悯了。他好久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了。
第一次无意间发生的扫射交锋他们显然是败了,J.P不知道败得有多惨,起码对于他自己来说是极度羞耻的一次试水。他的准星基本上没有瞄准过几次,躯干还停留在一个奇怪的姿势,一名少尉一直冲着他指名道姓地咆哮,轻蔑的态度和J.P本人的日常如出一辙,J.P就会像他那样训斥自己。这位军官在这里超凡脱俗地热爱钻研战斗,刻薄得全都在点。J.P梦寐以求得被戳穿了,如果不是因为还在战斗状态,少尉会直接把J.P遣送回新兵训练营。当时J.P已经没法思考了,满脑子想为什么有些人就是可以轻松地颠倒众生,生活得那么自然妥帖。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一直问自己:
“你以为打仗是按剧本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