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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寢室快畢業的時候曾談到「直男」與「自我意識」的關係,和室友們說「直男」在年少的時光裡很難有「自我意識」,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被「邊緣化」,也從來沒有被「客體化」,自然也很難有「自我意識」的覺醒。幾個直男室友竟然表示十分認同,一點也不像四年前在臥談時與我針鋒相對的樣子。
想起從年少的日子一直成長到現在,似乎只是與自我周旋。性別的身分認同或者自我期待可以說是年少時光裡的主軸,其餘的一切都圍繞此展開。當然這裡的性別是社會性別而非生理性別。我從未厭惡生理上的性別,但對社會性別的界定始終保持距離。年少的我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要在所有表格上填寫性別。這難道不是一目了然,也毫無必要的事情嗎。
在十幾歲的漫長日子裡,我也有一個(其實不止)像棠生一樣的男孩子,一個(其實也不止)像希真一樣的女孩子,所有的日子也都像在柔光裡。有球場、天台的風、淋濕的背心和最純粹的喜歡。長大以後,也曾流連在台北的街頭,在師大夜市上閒逛,只是怎麼也找不到像他們一樣的至死方休的喜歡。與自我周旋久了,其實也就和解了。不再擁有年少時大把的時光,就再無心思計較性別云云。女佛曾引《世說》裡那句「我與我周旋久,寧作我」,實在是年少之後的自我和解。
年少的孤獨或許是一種共同的選擇,在自我邊緣化之後,覺得沒有人可以靠近,或者願意靠近。但那些孤獨中一閃的光亮,那些有點愚蠢的關於喜歡的故事。就像許光漢的這張臉,耐不住仔細端詳,但永遠都是初戀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