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2019,七年,七季,154季,两个灵魂人物。
2014年的暑假连着看完了第一二季,从此入坑,此后每一个秋去冬来都是一场辛苦又满足的追随。到今天故事的大结局,真快啊,就这样跟随着他们度过了这样美好的五年。
这五年间,换了两部手机铃声都一直是Elementary的片头曲,存了全部154集在硬盘里,买了第五季的蓝光DVD,每一集更新完都第一时间把片尾曲加到歌单里,每一次在宿舍吃外卖或者闲来无事的时候都会随机翻一集出来看,season 2~5几乎每一集看个五分钟我就能回忆起来全部破案过程… …
Elementary是当之无愧的我重温最多遍的影视作品,尽管一些主线情节和经典案件我甚至可以倒背如流,但这部剧的魔力就在于总能叫我常看常新:第一遍看看个案,第二遍看看全季主线,随机点开看也能看那些花式叫早、小可爱Clyde、侦探教学、相互保释等各种贯穿全剧、草蛇灰线的宝藏般的细枝末节遥相呼应。
当然看的最多的,常看常感动的,也是这部剧真正最动人的,还是Sherlock& Watson的神仙友谊,当然这个词实在不够准确——甚至soulmate或者柏拉图这样的词也不能准确概括,他们的关系可能就应当命名为Sherlock& Watson,人世间,仅此一双。
这部剧的开头实在是有够像一本俗套的言情小说,神经兮兮的等待被救赎的男主人公对自律自爱善良坚毅的女主人公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相信一见钟情么?那时候适逢腐国的同题材剧集《神探夏洛克》风头正盛,Elementary的出世实在是有点“照猫画虎”拙劣模仿的意味:看啊,人家双男主搞基情搞得风生水起,你们硬凹个女版华生是想走bg向的福华恋么?那时候,有多少人不看好甚至准备看Elementary的笑话,从Season 1用了足足7年才把豆瓣的评分提到8.0以上就可见一斑。
可是跟隔壁大腐剧的一拖再拖吊足胃口最终高开低走不同,Elementary真的用7年7部的细水长流稳扎稳打告诉你什么叫“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那是Sherlock和Watson的相互陪伴,也是Elementary和我们这些观众的相互陪伴。
我是从什么时候意识到Sherlock& Watson不会流于俗套的去谈一场恋爱?是得知Sherlock深爱过的Irene和Moriarty是同一个人的时候,毕竟原著中的几个主要人物:Irene,Moriarty和Watson,Sherlock总不能和每一个都谈恋爱吧,那也太“种马”了;这一点在Watson后面和Mycroft好上的时候得到了进一步的确认,毕竟Watson总不能先后跟兄弟俩谈恋爱吧——当然写到这里总不免回忆起Watson和福爹私下接触被Sherlock发现时他的那句吐槽:你难道准备“攻略”我们Holmes全家么?(大意)
我又是从什么时候完全接受并认可Sherlock& Watson的关系里不会有狭义上的“爱情”的成分呢?当然这是Elementary剧情设定里的核心和精华之所在,这一关键人物关系设定自然是要在一个相对漫长的过程中逐渐渗透给观众们,因此我可能是自然而然地就接受并完全认可了这一点。但总还是有那么一些最标志性的节点:比如Watson和Sherlock说的那句“you need to lose to her (Moriarty)”,比如Watson的那个普通人男朋友的意外身亡,比如Sherlock后来的那个自闭症女朋友,比如被Sherlock“捉奸在床”的Watson和Mycroft… …你见过了他们在普通爱情里的模样,就会知道他们的相处模式绝不是爱情;你见过了他们各自被普通的爱情所伤害所背叛所辜负所错过,就绝不希望他们的关系再沦落为这样浅薄又无奈的爱情。
他们是吸毒者与陪护,是室友,是师徒,是侦探搭档,是Clyde的共同抚养人,是对方遗产的继承人,是后天的家人,是彼此的软肋、牵挂和底线,是“two people who love each other”。他启发她鼓励她引导她追逐愿为之奋斗终身的事业,她陪伴他帮助他带领他打开坚硬冰冷高傲的外壳长出一颗柔软的心。情话小王子Sherlock很早就说过一句话,“for you, I will make changes, always”,这七季一路走来,他说到做到。
Elementary七年,有过许多严谨的推理,闪光的脑洞,默契的配合,惊险的绝处逢生,痛苦的抉择,危险的试探,和温馨的日常。最让我痛心的时刻,一次是Sherlock第一次复吸,一次是Sherlock脑震荡产生幻觉,一次是Sherlock在Watson和Captain女儿的两难境地中最后选择了牺牲自己。前两次他选择在隐瞒她的情况下独自承受痛苦,而后一次是在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他保全了她也失去了她。七年他讲过的唯一一句“love”是在他以为从此他们要死生不复相见的时候。
Elementary的编剧们最强的能力就是在每一季结尾挖一个巨大的坑,又能在下一季完美地圆回来,还能让这些坑成为他们关系中一个又一个的里程碑。但说实话,第六季那样的结尾后,我一度非常怀疑圆不回来了。然后,第七季回归了。整个第七季,给我的感觉就是两个字:温柔。无论是始终相信他们支持他们保护他们的Captain和Bell,还是雪中送炭的Father;无论是隐瞒自己复吸的Sherlock,还是隐瞒自己生病的Watson… …他们的选择或许都不是最真诚的,但都是站在各自角度上自认为对对方最优的选择。正是这些纠结的非理性的有缺憾的抉择,才让Sherlock不再是Episode 101里那个高高在上的冷冰冰的神龛里的独孤侦探,而成了今时今日这个柔软体贴细致入微的可爱男人。
有个微博盘点了七季以来Sherlock和Watson的每一个拥抱,每一次,都是Watson温柔的抱住这个僵硬的固执的笨拙的Sherlock,他也只是被动地承受着这些他过往不曾拥有的不屑予人的令他无所适从的温暖拥抱。只有最后大结局的这一次,他终于主动地热切地坚定地拥抱她——拥抱,是他们做过最亲密的事,这种无关情欲的举动正是他们之间关系的有力注脚:超越情欲的陪伴和爱。最动人,是我为了不带给你危险而离开,也是我为了予你希望与陪伴而留下。
第七季给了我爱Elementary的又一个原因:善始善终——整部Season 7就像一个完整的漫长的体面的告别:给所有故事以温情的收束,给所有角色以妥帖的告别,给过往以感怀,给未来以希望。所有的故事似乎都已讲完,但新的故事又似乎会永远发生在Brownstone。就像Sherlock用Watson的名字命名了一种蜜蜂,就像Clyde的顺位继承人是Watson、Kitty和Kitty的孩子(当然未来可能还会有Watson的孩子),他们的爱不会到这里就一成不变,他们的故事也不会在这里终结。
最后一分钟,重整旗鼓的两人走进Captain Bell的办公室,bgm响起了七年前初见Elementary时的那支片头曲,未来已来,未来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