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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沉默,只听得见自己脚步声的过道,精神病患咧嘴时露出残牙的笑,突然失控的嘶吼,古怪的捉弄,修女麻木地如闹钟式的提醒,都在这个清冷的院子发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怎能不令人窒息。
在想要逃离的心情下,清脆的鸟叫声一点也不动听,卡蜜儿从地上捡起一团泥巴,单手几个动作就捏成了鸟的形状,很快又恼怒地将之丢弃。扬名一时的雕塑家,在封闭重复没有激情的等待里,这样亲切的柔软之物也不能唤起她的生命力,哪怕是短暂的慰藉,紧握着的手中之泥,如同自己无法挣脱的命运。
难得有长对话的场景,是卡蜜儿同医生自说自话的倾诉,说她的不自由说被家人抛弃的痛苦说世人对她的不公与污蔑,当这个女人无法抑制住自己的脆弱、又为自己的絮絮叨叨感到抱歉时,医生只有简短一句“然而...你和罗丹的关系...二十年前停止了”。大概在所有人眼里,卡蜜儿一生都摆脱不了罗丹的烙印,这对于强烈追求个人意志的艺术家来说,有比这更刺痛的吗。
影片唯一让人感到明媚的,是弟弟保罗来看望她的下午,卡蜜儿少女式的期待与欢欣,在压抑这么久后还能找到希望的出口,这样的卡蜜儿很让人喜欢,也更心疼。
直到保罗临走前,仍然没有要带走卡蜜儿的意思。我以为她会追上去,会激烈地请求,意外的是,她用“我就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我会很安静”这句话,温顺地接受了失望。
可能她仍然抱有一丝幻想,“等到战争结束后,你会来接我回家吗?”
镜头的最后一幕,树影如初,卡蜜儿坐在修道院门口的石椅上,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流动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