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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用镜头的馥郁步伐让观众留在影院,不吵闹地,扯下绿布,看看相似生活背景中的荒芜。东亚文化中腐烂的部分,一览无余。
女主的生命就像她的脚——她身体上扎根在地上的部分,很难不留意到,在那些在室外的场景,都着一双黑白色高跟鞋。与她渴望浪漫的钩针围巾和亮片衣裙完全不同,也与她工作中的需要的便利不贴合。除去最后与外孙打羽毛球的那场戏,面对她从始至终了然,却作为客体没有身份去指责的罪恶,镜头不再让观众关注脚,而是看向女主视线之内,她的对手:风中挂住的羽毛球、写黄诗也贪污的油滑警察、没有言语和交流的男人和她臆想中的朋友,他们,都等待接着她打过去轻飘飘的球。
而在室内,到了实在的生活之中,没有了诗的保护,她只有赤足。或许因为阶级,或许因为贫穷,或许因为她确有诗心,在真实生活中,她没有少让自己磨损的方法,借用“花”逃开,或者只有离场。
最后,留下一首真诗,和一群有办法不离场的人。
还有许多个瞬间,我们可以看到人与人彼此信赖间的沟壑。比如需要照顾的老人,子辈命令孙辈亲吻他,图腾的文化已无,剩下了枯似木雕的身体。同时,也能看到他在女主进屋后,雄性角色的唤醒,与之前“老人”“长者”身份的妥协,对比灼心。
走出影院我还是忍不住,去吃了顿石锅拌饭哈哈哈。社会结构的弊病与文化的滋养总还是要分开看,观念水位与柴米油盐之间的相关,从来不会是直接且唯一的关系。况且,我们确实已有一些特权,比如这个上午,我就掌握着观看这样生活的特权。
可在仅有的一生中,多看到些荒芜的底色,人性会多一些宽厚的可能性。也或许仅仅是,明白多一层悲苦便珍惜简单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