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氏9/11

评分：

6.0 还行

分类：纪录片历史地区：美国年份：2004

简介：一部记述伊拉克战争前后美国情势的纪录片。美国因何成为恐怖分子的袭击目标？为何乐于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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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5-08-31

华氏9/11影评：《华氏9·11》与《CNN Tribute：America Remembers》：片面的真实

这几天在帮老师搜集政治传播的案例时，我突然注意到了2001年那场悲剧——9·11。14年前，我还在上小学，对这个震惊世界的悲剧没什么概念，即便是长大后对此的看法也只是停留“这是一个书本上的‘历史事件’”，仅此而已，直到前几天。输入完了关于9·11纪念仪式的案例后，我好奇地百度了一下这三个数字，我震惊了：四架被劫持的飞机，三架撞向了美国的地标性建筑，3000+人死亡……这是怎样的一个概念！难怪美国人对此念念不忘，难怪直到十几年后，每年还有大规模的纪念活动，难怪当去年本拉登被击毙后美国举国欢腾——我一直不理解，也不关心，有的时候还觉得这也exaggerate了。我想，在美国以外的地方，像我这样对此知之甚少也不太关心的年轻人一定数不胜数——因为毕竟这不是我们的历史，我们不是美国人，我们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9·11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个符号，一个别人的符号，我们不了解，所以才不理解。
直到今天，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看完了前天特意翻墙才找到的纪录片《CNN Tribute：America Remembers》，我感受到了美国人的强烈的悲伤。不过比较分裂的是，在看这部2002年9·11一周年时的纪录片之前，我还看了那部在某些人看来戳穿真相，在某些人眼中却是满纸荒唐的大名鼎鼎，或者说臭名昭著的2004年的纪录片《华氏911》——这两部片子可以说是完全相反——如果没有一个共同的主题，你会认为这是发生在两个时空的事。

《America Remembers》是一个非常典型的灾难纪念片。它告诉我们：现实让人悲伤，可是现实同样让人感动、让人觉醒，让人充满正能量。片子的前1/3讲述了灾难的发生：悲剧是如何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发生。CNN记者在附近采访时，第一架飞机低空飞过，摄像机恰好捕捉到了飞机撞上世贸中心北塔瞬间——目击者们的反应是震惊，简直不敢相信双眼（did I just see what I just saw?!）——接下来，远处街区的人们都茫然地站在那里，拍着脑门目瞪口呆地望着远处的双子楼。此刻是世贸中心北塔就如同一根燃着了的火柴，高高地矗立在那儿。人们没有想到，这是一场人为的灾难，而且灾难才刚刚开始。
17分钟过后，就在人们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完全沉浸在震惊中时，第二架飞机低空飞过，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在若干摄像机的镜头前，撞向了南塔。此时，摄像机里传出了各种音色的OH MY GOD的声音——人们惊恐失措，所有人惊呼：they did this on purpose！场内一片混乱。那画面即便是远隔重洋和十多年的时间、坐在电脑前的我也深受触动——这简直就是历史事件的现场直播！（半个月之前的天津爆炸也是如此，第一次爆炸后，人们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第二次爆炸的发生。）
让我再次深受触动的是，当镜头拉近，你能看到被困在双子楼上的人在窗边绝望地挥舞着衣服——直到烟雾将他们湮没，或是他们绝望地从几百米高的地方跳下来。直播这些是残酷的。残酷之处并不在于这是灾难的一部分，而在于你只能坐/站在那儿，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绝望之下做出让人绝望的选择——灾难现场满是生者撕心裂肺的哭喊。
正当逃出来的或者是不在附近的人们或是悲痛万分地盯着燃烧的大楼或是庆幸自己安然无恙之时，情况再次突变：已经燃烧了近2小时的世贸大楼终于不堪重负，在几秒钟之内倒塌——也就是眨眼的功夫，417米高的庞然大物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化为一片废墟。随之而来的是浓重的灰色、白色、黄色、黑色的烟雾，它们从高楼大厦间咆哮而过，瞬间就抵达到了几个街区之外。所有人开始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逃离，但是那烟雾很快就湮没了一切，遮天蔽日——那场景比任何一部灾难电影都要真实：这就是末日。在那烟雾化成的怪物呼啸而过之后，现场一片死寂，没有了警车、救护车的响笛，没有了人们的惊叫……一切都被粉尘“漆”成了白色，像雪一样白，那是死神的颜色。
现场给我的震撼真的无以言表——因为在现实面前，一切是说辞都那么无力，即便是表达自己的感情也显得那么矫揉造作。你会相信，如果末日来了，如果地球走到了它的终点，现实就是如此，你也会像镜头里的人一样：silent or screaming。
再回到影片本身。影片随后的拍摄剪辑方式和中国灾难纪录片如出一辙：幸存者的故事、大规模的救援行动、阿富汗官方“苍白”的解释、布什各处及时的慰问和令人振奋的演讲（包括白宫彻夜不灭的灯光）、遇难者家属的焦虑和悲痛、肃穆的公祭仪式、以及美国发誓复仇的决心——如果跳出灾难本身，对于一个看过《华氏911》的人来说，这似乎才是重点。
美国很快将敌人锁定为阿富汗的塔利班武装组织以及其头目本拉登。在布什一次又一次“坚定”的演讲中，全美人民很快化悲痛为力量（和仇恨），美军开始出兵阿富汗。戏剧性的是，接下来画面呈现的是塔利班组织闻风溃逃，以及他们的消失所带给当地人的“更好”、更自由的生活，以及后者接下来针对美国的“细菌信件”报复。
该片拍摄于2002年，考虑到当时的情境、目的和所能接触到的信息，拍摄成这样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了。但是，如果客观来看，纪录片所呈现的都是事实，但是，是经过选择的事实，因为它有背景，有主题，有目的。它将美国对阿富汗的战争“合法化”，它如同大多数的美国电影一样，宣扬正义复仇、惩恶扬善，它用它选择的真实给人们心理带来了一种“踏实”，让人们觉得9·11并非末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疑点重重的事实开始呈现在公众面前，一点一点的碎片渐渐拼凑起了图片的全景。在新闻的有机运动下，人们发现，这部纪录片所记录的似乎只是事实的一角。
2004年，阴谋论解释9·11事件的《华氏911》横空出世，它告诉人们，布什家族与本拉登家族有着极为复杂的利益关系（不论是9·11前还是后）；美国迫不得已才出兵阿富汗，而1.1万的兵力还抵不过曼哈顿城区的警察；布什政府让人们感到恐慌，以为自己随时会受到恐怖袭击的威胁，但其真正的图谋是伊拉克，尽管后者与9·11没什么关系……总而言之，就是否定和怀疑布什政府在9·11事件前后所做的一切都有非常不良的动机，造成了极坏的结果。而后的几年（直到现在），国外许多篇相当严谨的论文（esp.建筑学）探讨了世贸双子塔自由落体倒塌的不可能性以及五角大楼实则为导弹所击，使得原本难以说服众人的阴谋论解释言之凿凿。【见知乎上的各种回答】
我不想说《华氏911》中所探讨的原因就完全是正确的——尤其考虑到导演非常不纯的动机：扳倒布什政府，让后者在大选中失败。但是，它的确为我们看待事实提供了一种另类的视角。这种视角也许并不会改变我们的认知（其实内心里也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但是足以让我们对我们一直以来所相信的东西产生怀疑（怀疑并非一定会让我们的信仰坍塌，有时还会使其更加坚固）。我想说的是，两部片子都没有绝对的对错，尽管它们处于真实的两极，但是它们合在一起就构成了事实本身：《America Remembers》让我们了解了9·11事件发生的经过，让我们抛开自己与美国的新仇旧怨，而站在全人类的位置去同情所有经历这场灾难的人，去厌恶战争与仇恨本身；而《华氏911》则让我们至少开始去思考，塔利班（或者其他的恐怖组织）为什么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