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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就听说过科长的大名,也看过喜欢的电影博主采访他,但我一直没看过他的作品。我一直喜欢eye candy类的影片,科长的作品显然不在我的兴趣范围内,只看了三峡好人,看三峡好人的时候我太肤浅了没看懂什么,现在也一样,但我还是被吸引住了,里面的场景人物都实打实记录了小时候我见过的那些农村出去的建筑工人,煤矿工人,家乡镇附近破败不堪的正在修建或摧毁的一些建筑,农村脏兮兮的土房子,现在肯定是好了很多,但从家乡出来后发现就算是大城市周边依然还是有很多这样的破败不堪的场景,就算是市中心也是有很多并不美的老建筑,并不是我们印象里总是繁华的,它们很多都因为城市的繁华而被封印在了老旧里,这是很真实的。
二十几岁的我们对父母年轻时候的生活了解是很少的,太小了记忆很少,真实反应这种环境的作品也很少,我们的印象是港风,老照片,老电视剧里住在城里的包装过的环境和夸张的人,不是鲜活的,真实的,真实就是大部分人都还是农民,住的破房子,坐在一起说话的时候会因为平淡的生活长时间地沉默,一边抽烟一边停顿,叹一口气,皮肤黄里透黑黑里透红,人们都是一种皱皱的歪曲的感觉,矮小显老,科长不仅是在记录自己的家乡汾阳,其实也是在记录大部分人的家乡,记录九十年代的中国城市面貌和人的面貌,更多的是一种纪实,场景可以被照片记录下来,但那时候的人说话的感觉做事的感觉生活的感觉很少有被记录的,但被科长记录下来了。这么真实的那个时候的很大一部分人的生活竟然被一些人评价是边缘人的生活,是小众的,很讽刺。真实的人的生活因为不美或因为难以拍得很美而不被人拍,夸张的修饰的虚假的被认为是高于生活的。
纪录片里的科长有一种和他的作品相似的气质,他给我的感觉就像不那么害羞并且擅长表达的三明,无法用一个具体的形容词去形容他,可以说是无法归类,他像在家乡会遇见的那么一类中年男人但多了一份文艺的东西,他又比文艺的导演多了一份烟火气,就像他的作品一样,比同样记录这些真实的作品多了一份艺术性,又比艺术性的东西多了一份真实。
纪录片里科长说三峡好人里的场景有超现实的感觉,很像外星人来过的地方。当时看三峡好人时看到穿着防护服的人喷洒药水一瞬间感觉回到了2020,还有三明和他的前妻在一栋正在拆的破楼里分享大白兔奶糖,他们旁边的那面露出红砖的墙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洞,从这个洞看过去是一片白色的城里的楼房,三明和前妻站在那里蹲在那里真的非常超现实。反思科长的电影真的不美吗?它甚至比很多eye candy类的影片都要多一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