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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老汇影院看了疫情期间在空无一人的剧院录制的复排版话剧《万尼亚舅舅》,端庄清晰的英式英语实则很难讲出混沌喑哑、苦大仇深的俄语味道,但它的故事和情绪都属于最典型浓重的、最历史深处的俄国人,命里带苦、使命必达。
十九世纪精神荒芜又头脑昏庸、终身忙碌又百无聊赖的农夫们,在度过了漫长的梦游和瞌睡后,如果被锤打至最无望的时刻,也会迸发出哲人的力量。他们看上去是拖沓的、话痨的,本质却是内省的、挣扎的,最没有文化的人,也不可能放弃思考而活着。
镜头给予表演以电影化的调度,像登山者一样在他们脸上痛苦的皱纹里攀登,光影追逐着灰尘为室内油画上了浓墨重彩。教授在画内是具象的偶像,在画外更是信仰的符号、是权力的表征,他非但是庸才,而且蛀虫般地侵扰着庄园农夫们的生活,敲骨吸髓而不自知。
除了万尼亚舅舅,庄园里的其他人都在用各自的方式自我麻醉。结尾,矛盾的根源离开了庄园,但困兽的疲惫依然在继续,话剧结束在“我们会休息的”的回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