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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不了解希腊历史的观众,看安哲罗普洛斯的作品总会觉得有些吃力。所以从北影节看完流浪艺人到现在,我也并不知道如何评价这部长达230分钟的电影。这部作品拍摄于导演40岁整的时候,无论从导演思维还是拍摄技巧,都被公认为是巅峰之作。
从1939年至1952年的希腊,经历了史上未有的动荡和战争,百姓尚不能保命果腹,更何况一个以娱乐为目的的演出剧团?《牧羊姑娘戈尔福》屡演屡被打断,唯一的一次演出完整要以演员生命的终结才得以落幕。所以这动荡的时局,纷乱的现世,真实的死亡比虚构的戏剧更稀松平常充满张力。所有戏剧无法想象的人间悲剧,在真实世界比比皆是又无可避免。
统共80个镜头的电影,让每一个长镜头的画面专场都一气呵成,演员的面目和演技是不重要的,甚至看完都不怎么记得男女主角的长相;重要的是发生过的这些事件以及当时的时代背景,被这些艺人用流亡的线路串了起来。
即便不了解那段希腊历史,你也不可能忘记影片中的一幕幕人间悲剧。导演的过人之处在于不刻意渲染气氛,如此平静的叙述,如此客观写实。导演镜头下的人物仿佛没有了内心世界,他们只是被命运牵着走,他们在庞大的家国命运之下,显得如此无力而渺小。就算是反抗和挣扎,也是苍白的丝毫无法撼动坚硬冰冷的现实的。
所以政治是一台巨兽机器,它庞大无比地亘横在理想与现实之间,成为时代里小人物永远无法翻越的障碍。而那些所谓的大人物,我们不过是等着看他们翻越到机器顶峰的时候,以什么样的姿势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