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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戏虽说在一定程度上有写实,比如股票、人情、潮水般的金钱与灭亡,但总的来说,还是一部很浪漫主义的戏。一个生意场的男人,尽最大努力地让自己身边的人过得好,尤其是三个周旋日久的脚色女人,让她们每个都赚得了钱。
宝总,黄河路及时雨。
玲子,东京故事,一饭之恩。
汪小姐,革命友谊,青梅竹马。
李李,野兽对峙,暗夜浮漂。
画面、节奏、人物的戏剧化程度,这些呈现上的妥帖与高贵自不必多说,看此片犹如逛画展、听黑胶,华丽的衣裙忽闪忽隐,丝绒的、流金的、不需对人语的孤独美学。就和这片子常常响起的《再回首》一样,每一集都在讲述时间的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秒针一过,就是轮空。
一开始这部剧把我吸引到的噱头,是沪语电视剧加王家卫,两者缺一不可,或许沪语的分量要更重一些。《繁花》小说是很多年前看的了,内容已不太记得,只记得生动韵致的文辞,与上海人狡黠的生存智慧。王家卫拍片,自然是与原著八竿子打不着了。但若讲沪语,那么总有些零缣寸楮的散落灵光在。看了以后,倒觉得不止是地方文化保存这一点了,这片子厉害在,是在进行上海八九十年代最前沿的那批商人们时代记忆的保存呀。生命力,狼吞虎咽地赚钱,在小巷早餐店的热气里,在工厂墙壁下的夕阳里,在街道矗立着的霓虹酒店里,赚钱如进食、如挣命,似乎饱含着值得定格的生命力。看完后,居然比老上海人的腔调更加惹人追思。
剧里的小人物,各个鲜活,现实中处处都是这样的人。但事后回响,最让我唏嘘的,则是陶陶和芳妹这对夫妻。少有正脸的芳妹,大部分男人心里都有的一种作为妻子角色的不可名状之物。而陶陶,则又是另一种困于家庭与自我之间,想飞又飞不高,踟蹰吞声的芸芸众生形象代表了。